他原本在休息——別懷疑,代碼也是需要定期打磨拋光做保養的——是信繁重重跌落在沙發上的聲音吵醒了他。
“弘……”信繁開口想要說話,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得幾乎吐露不出清晰的字詞。
他的喉結上下滑動,努力發出聲音:“弘樹,給琴酒發消息。”
“琴酒?”弘樹愣了愣,很意外自己竟然得到了這么一個指令。
就算他不知道信繁究竟出了什么問題,可僅憑監控中信繁糟糕的狀態還有他沙啞至極的聲音,弘樹也知道信繁現在急需就醫。
這種時候怎么能找琴酒呢?那個組織里的家伙可都是很可怕的,要是趁人之危加害景光哥哥怎么辦?
弘樹絕對不要這種事情發生!
他很努力地勸說道:“為什么要給琴酒發消息,找降谷零不是更好嗎?我剛才查了一下,琴酒距離你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,就算伏特加飆車,他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。而降谷零跟你只有不到兩公里的距離,就算是步行也比琴酒快。”
“給琴酒發消息。”信繁堅持地說,“除非你想讓我死。”
弘樹立刻噤聲。
嗚嗚嗚,這個樣子的景光哥哥好可怕。
明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分析,降谷零都是最好的選擇,為什么景光哥哥就是不愿意呢?難道降谷零是什么洪水猛獸,一來就會把景光哥哥吃掉嗎?
弘樹認命地給琴酒發去了求助信息,他盡力模仿著梅斯卡爾的語氣,爭取不在這種小問題上麻煩已經很難受的信繁。
于是正在忙著處理堆積工作的琴酒突然收到了一封郵件:
[Mezcal:米花町二丁目20番地,過來接我。]
琴酒:“???”
梅斯卡爾腦袋被門擠了吧,大晚上的發什么神經?
不過他們畢竟是同事,又處于統一戰線,梅斯卡爾不發瘋的時候合作起來還算舒服。于是琴酒最終還是一臉黑線地給他回了一條消息:
[Gin:我在忙,有事?]
收到回復的弘樹頓時懵了。
怎么辦?景光哥哥沒告訴他收到回復該怎么辦啊……
他借著攝像頭看了眼客廳,發現淺野信繁正緊閉雙眼蜷縮在沙發上,依然很難受的樣子。
弘樹猶豫了幾秒鐘,還是沒忍心打擾信繁。
反正只是一條郵件罷了,他只要秉承著少說少錯的準則,能用詞語就不用句子,一定沒問題的。
弘樹斟酌了半天用詞,然后發了個:
[Mezcal:醉,醫院。]
琴酒:“……”
伏特加面露驚恐:“大哥你冷靜啊!大哥穩住!我們還在高速公路上,大哥你不要掏槍啊啊啊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