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手機后,基爾忍不住輕輕地松了口氣。
“他同意了?”沒等基爾喘息片刻,琴酒便問道。
基爾點點頭:“對,現在我只需要找個機會將見面的地點用簡訊傳給他就可以了。”
“哼。”琴酒不屑地冷哼一聲,“我還以為赤井秀一有多么與眾不同,到頭來還是輕而易舉地跳進了我們挖的坑里。”
“赤井秀一不是神,也不是真的銀色子彈,但能得到這樣的稱號必然有他的特殊之處。你可別在他手上栽跟頭啊,琴酒。”
信繁靠在后座上,用右手支著太陽穴。他的指尖無規律地輕輕敲擊著玻璃,那聲音很微弱,卻讓基爾頓感壓力。
她平靜地看向琴酒,問道:“梅斯卡爾說得不錯,那么現在你可以把槍收起來了嗎?”
琴酒瞥了基爾一眼,默默收起槍后便不再關注她。
信繁淡淡地說:“基爾的陷阱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,赤井秀一定然一眼就看出來了。但就算看出來又如何,他還是得乖乖赴約。”
琴酒聞言不屑道:“一個基爾罷了。”
“對你而言只是一個基爾罷了。”信繁輕笑,“對于從兩年前開始就失去組織內耳目的fbi而言,基爾就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。哪怕為了那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,赤井秀一也會心甘情愿上套。”
說罷,信繁頓了頓,復又看向基爾:“赤井秀一對你有著很高的期望,他巴不得能策反你,讓你給fbi提供長期的情報服務。”
盡管基爾的心臟一直懸在半空,不過到目前為止,事情的發展都還在他們的預期中。
基爾緩緩調整心態,盡量讓自己不露端倪:“而我今天的任務卻是殺了他。”
“怎么?”信繁輕輕挑眉,“你心軟了?”
“怎么可能?!”基爾嗤笑。
“也是,畢竟fbi和公安狼狽為奸,將你囚禁在醫院這么久,說到底,我們也算是給了你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。”
琴酒皺了皺眉,似乎對梅斯卡爾跟基爾廢話這么久非常不滿:“把東西給她,梅斯卡爾。”
信繁從善如流地掏出一個微型攝像頭,裝在了基爾的肩膀上,一邊安裝一邊還解釋說:“理解一下,琴酒日夜盼著赤井秀一死,這么值得紀念的畫面一定得錄下來。”
安裝完成后,信繁又拍了拍基爾的肩膀道:“那就拜托你了。”
基爾的眼神微微閃爍,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。
……
赤井秀一從衣柜中取出一頂換洗的針織帽,照著鏡子調整著角度。
在他側后方兩步的地方,茱蒂一臉擔憂地站在那里。
“秀……”她輕聲喚道,“剛才的電話,是水無憐奈打過來的嗎?”
赤井秀一點頭承認。
“她約你出去見面?”
“沒錯。”
茱蒂頓時更忐忑了:“這明顯就是一個陷阱啊!不行,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……”
茱蒂說著就要往外走,然而她的胳膊卻突然被人抓住了。茱蒂愣了愣,有些愕然地回頭看去,而抓住她手腕的人卻一臉平靜。
“茱蒂。”赤井秀一的語氣平淡中難掩自信,“這件事去再多的人都沒用,我一個人就足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