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繁無奈地搖了搖頭,將話題重新轉回赤井秀一的死亡:“關于今天的事,我有不太好的預感。”
“怎么了?”降谷零問。
“我一直用瞄準鏡觀察著赤井秀一和基爾,再加上基爾的肩膀上還裝著第一視角的攝像頭,兩相結合之下,我發現庫拉索的子彈幾乎是貼著基爾的手槍射出的。”
信繁并沒有明說,不過降谷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:“那恐怕并不是最好的射擊角度吧?”
“但它恐怕卻是唯一能讓赤井秀一中彈的角度。”
降谷零沉默了一瞬:“說得也是。”
赤井秀一是非常出色的狙擊手,至今他的狙擊距離仍然是流傳在組織內的傳說,任何狙擊手都將他作為衡量射擊水平的標桿。
對于赤井秀一而言,哪怕是近距離的射擊,他應該也有辦法避開要害。他唯獨不會防范從基爾手槍中射出的子彈,因為那本就是他的計謀。
如果庫拉索沒有這么做,赤井秀一也許根本不會死。
信繁面露擔憂:“或許庫拉索只是臨時起意,選了個這么不稱手的角度。但還有一種可能性……”
“庫拉索或者他背后的朗姆知道赤井秀一和基爾的假死計劃。”降谷零的語氣沉了下去,“這可真是一條噩耗啊。”
“還好你并沒有參與基爾槍殺赤井的計劃,就連之前營救基爾的行動也與你無關。朗姆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你的身上。”
降谷零絲毫沒有因為淺野信繁的話而感到放松,他反問:“那你呢?”
波本的確沒有參與,可最近組織在日本的行動基本都是梅斯卡爾和琴酒安排的。任務屢次失敗,要說沒有負責人的緣故,連降谷零都不信,更不用說朗姆了。他就等著挑梅斯卡爾的錯處呢。
“你不必替我擔心。”信繁輕輕地笑了,“我和琴酒現在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,我要是出了事,他也無法避嫌。”
“那如果朗姆就是要將你和琴酒一起處理呢?”
信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危險之色:“那就看看BOSS會不會放任朗姆囂張下去了。”
降谷零沉默了片刻,沒有繼續勸說。
雖然他和淺野信繁已經推心置腹地談過了,可他畢竟不了解淺野信繁的任務,對梅斯卡爾的了解也停留在表面。
此時他應該選擇相信淺野信繁才對。
掛斷電話,降谷零有些煩躁地閉上了眼睛。
月光透過音樂教室的巨大落地窗灑進室內,在地板上繪制斑駁的影子。
夜晚很安靜,門窗緊閉的音樂教室連氣流的波動都沒有,降谷零幾乎算是封閉了自己的視覺、聽覺和觸覺,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腦。
今夜已經恢復平靜,他終于可以冷靜地理清自己的思路了。
赤井秀一的死不在降谷零的預料中,可他的死卻給了降谷零一個從前不敢觸碰的思路。
一個死人罷了,朗姆要他的尸體做什么?朗姆究竟想要從赤井秀一的身上得到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