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琴酒“罵罵咧咧”地放下電話,信繁輕抬眼皮:“有人不想讓我們去非洲,或者,至少他不想我們準時到。”
“我們會比預計時間晚兩個小時。”說這句話的時候,琴酒的臉色黑得可以滴墨水。
“兩個小時啊。”信繁輕輕晃動杯中的冰塊,意味不明地說,“兩個小時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。”
“伏特加這個蠢貨!”琴酒忍不住再次痛罵。
“嘛,也別都怪伏特加。只能說某人摳門的屬性被別人利用得很徹底。”信繁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,殘余的幾枚冰塊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。
八小時四十二分鐘了,降谷零還是沒有給他發消息。
……
與此同時南非比勒陀利亞
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跑道上。
跑道盡頭,早已有三輛私家轎車在靜靜等待了,轎車旁還有幾個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。
飛機停穩,舷梯放下,降谷零和庫拉索依次走出機艙。
等候在轎車旁的一個中年男子連忙快步上前:“一路辛苦了,不過我們暫時還不能去酒店,朗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們談。”
降谷零不著痕跡地瞥了庫拉索一眼,見他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的樣子,于是主動開口問:“朗姆?他不是在日本嗎?”
“是啊。”中年男人頷首,“但有一個人在南非,而且與我們的任務有關。”
說著他已經打開車門,向降谷零和庫拉索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上車吧,到了地方再詳談。”
降谷零坐在了副駕駛,這個位置與開車的中年男人很近,方便他注意他的面部微表情,這將更有利于套取情報。
——盡管之前在飛機上的數個小時,降谷零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從庫拉索那里得到有用的情報。
“那個人在哪?”庫拉索忽然淡聲問。
中年男人似乎與他認識的樣子,一聽便恭敬地回答:“在一處私人別墅,有幾個人看著他,放心。”
“那邊呢?人已經失蹤了這么久,那邊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。”
降谷零隨意地打量著路邊的街景,似乎對庫拉索和那人的對話完全不感興趣,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。
“他們的人剛撤離,肯定只能從別的地區派人過來。我們對此都有安排,您放心吧。”
庫拉索聞言點點頭:“也是,你肯定會安排好的,是我多慮了。”
“哪里哪里,我可沒有那個本事。”男人笑得滿臉的肥肉都在抖動,“這次的任務可是朗姆親自安排的。”
降谷零收回視線,在這個狗腿的男人臉上停留了一秒鐘,然后透過后視鏡看向坐在后面的庫拉索。
“你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么?”降谷零問。
庫拉索迎上他的視線,似乎不大情愿道:“不知道。”
降谷零挑眉:“你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。”
“我的確不知道任務的具體內容,我只是對我們即將見到的那個人恰好知情罷了。”
“誰?”
庫拉索輕輕勾起唇角:“一個你認識的人。”
不知道怎么回事,看到庫拉索這個笑容,降谷零忽然感到渾身發涼,像是墜入了冰河。
他認識的人……難道是淺野信繁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