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谷零好不容易結束了家教課,他拖著疲倦的身體從花癡扎堆的學員家里出來,向著地鐵站的方向走去——按照公司規定,上完課他還需要回去簽退——雖然降谷零根本不在乎那點全勤,畢竟他從來沒有拿到過。
剛上車,降谷零就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。
“喂?”降谷零有氣無力地按下接聽鍵,“有話快說。”
電話對面的女人聞言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:“哎呀呀,真是難得,居然從你的語氣里聽出了疲憊,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是活力滿滿的呢!”
降谷零嘁了一聲,道:“我可不像某位大明星,兩年都拍不了一部電影,還能穩居片酬排行榜前列。”
他可是打工人,不打工就沒錢買便當,打工了都沒錢買衣服的那種打工人。
貝爾摩德聞言笑得更開心了:“要我說啊,波本,你的外形條件算是很不錯的了。如果你真的感興趣,我可以向圈內人引薦你。”
“把我介紹給你那位經紀人?”
“怎么樣,考慮一下嗎?你別看渡邊先生平時一副不太著調的樣子,到了關鍵時候他可是很可靠的呢。”
“沒興趣。”
“哎呀,其實不需要你做什么。”貝爾摩德正給自己的指甲涂上鮮紅的指甲油,一不小心就涂出去了,“如果事情超出掌控,只要輕輕擦掉多余的部分就好了。”
說這,她用卸甲油擦去了皮膚上的紅色。
這下降谷零就算再遲鈍也能聽出問題,他皺眉問:“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是為了渡邊久?”
他知道渡邊久是景光的馬甲之一,身為克里斯·溫亞德的貝爾摩德當然不可能不知道,那么她扯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話題,目的應該只有一個了吧?
“不愧是你呢,波本。”貝爾摩德勾唇,“不過我這次的目標可是雪莉,梅斯卡爾一心護著的雪莉。”
降谷零的神情驟然嚴肅。
貝爾摩德怎么知道梅斯卡爾護著雪莉?她難道已經知道雪莉現在的真實身份了?
“怎么樣,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請嗎?”
“好處。”降谷零惜字如金道。
“嘛,好處大概就是……”貝爾摩德用剛涂完指甲油的手指,在桌面上輕輕勾勒出一個名字,“一條有關赤井秀一的情報,怎么樣?”
“如果你指的是萊伊……”
貝爾摩德打斷:“是更有趣的情報哦,能讓你送他下地獄的情報。”
降谷零沉下臉色,只花了不到一秒鐘就做出決定:“成交。”
地鐵中人來人往,誰能想到在角落里竟然剛剛誕生了事關兩個人性命的恐怖交易呢?
地鐵在米花站停下,降谷零走出地鐵站。熾熱的陽光灑在他身上,他卻無法感受到任何暖意。
相比于宮野志保的安危,他更擔心諸伏景光。一旦貝爾摩德確認淺野灰原哀就是雪莉,那與她以兄妹名義住在一起的淺野信繁必然會引起組織的懷疑,更何況琴酒和那位是知道淺野信繁就是梅斯卡爾的。
還有赤井秀一,那家伙不慎被貝爾摩德抓住了把柄嗎?
可真是愚蠢啊,赤井秀一!
降谷零一路黑著臉走到了音樂教室門口,他操心的那個人還沒有離開,就坐在窗邊整理資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