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東諭緊張得直冒汗。
他還是無法順從逃避的內心,將炸彈盒安裝在接合處。
即便安東諭知道,他只要按那個人說的做了,警方大概率是不會查到他頭上的。
室橋悅人死的時候他在餐車,有那么多人可以為他作不在場證明。而現在他要害的只是一個與他無關的人,警察再厲害也不會懷疑他。
安東諭都已經站到接合處了,就差一點點,他就能將炸彈安裝到位。可正是這一點點,阻止了他。
安東諭最終也沒有勇氣這么做,他逃一般的離開了八車廂,也就不知道八車廂里正在發生的事情。
灰原哀躺在貨車廂中,無法從她的手機監聽貝爾摩德和波本的對話。不過沒關系,波本也是自己人。
信繁遠在另一個車廂,卻對八車廂里發生的事情了如指掌。
“你是誰?”
看到波本,“雪莉”疑惑地問。
降谷零注視著“雪莉”,神情一如既往地溫和,似乎他只是在于初次見面的朋友交談,沒有任何別的企圖。
“波本,你對這個代號有沒有印象?”降谷零嘴角帶笑,對“雪莉”說,“以前我曾見過你的家人。”
“雪莉”直視著他的目光,神色淡然:“我知道,你跟我姐姐認識,或者應該說,你與我姐姐的男友諸星大關系很不好。”
“你隸屬于組織情報部,是情報部的王牌。”她補充道。
降谷零淡定地說:“你說得沒錯。不過就算是情報部的王牌,也無法得知那個男人的下落。據我所知,他似乎并沒有回到FBI,對吧?”
“你沒有必要用這種問題試探我。”“雪莉”嗤笑,“我與FBI無關,我只是單純厭惡你們對我姐姐所做的事情罷了。諸星大的問題,為什么要牽連我姐姐?”
“那么,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好說的了。”降谷零掏出手槍,瞄準“雪莉”的胸膛,“好了,把雙手舉高,我們換個地方解決你和組織的問題。”
手無寸鐵的“雪莉”依言舉起雙手,做出投降的姿勢,緊接著,她在波本的威脅下,一步步退向貨運車廂。
近百千米之外的名古屋站——
許多媒體記者聚集在站臺上,等候拍攝鈴木號特快列車進站的畫面。
鈴木次郎吉待在一群保鏢和警察中間,神色不愉地質問:“到底怎么回事,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列車就要到站了,列車長怎么能在這么關鍵的時刻失聯?!”
“對、對不起!”身旁鈴木財團的員工忙不迭地道歉,“可能是沿途信號的問題,我們正在嘗試排查故障,與列車聯系。”
“還有你們!”鈴木次郎吉又將矛頭對準中森銀三,“我不是說過了嗎,今天的對決屬于我和基德,無關人員不得介入!”
中森銀三的臉黑了:“基德是罪犯,我們身為警察,不可能放任他竊取‘赤紅之瞳’!你快讓你的人撤離,別影響警方工作!”
“撤什么撤?沒看列車就要到站了嗎?我可是等著基德出現呢!”
站臺上人員復雜,記者、警察、圍觀旅客、鈴木財團的工作人員擠成一團,誰的聲音都聽不清。
站臺附近稍微偏遠的地方,伏特加望著混亂的展臺,不屑地說:“一群愚蠢的家伙,他們還不知道,再過一個小時,這里就會變成所有人的墳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