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這種情況,這一回劉海沒有刺殺成功,一定會有下一次,他是絕不會讓自己平安地成為兩江總督的。
但是你現在讓貝勒載漪回京,他又不敢,沒有朝廷的命令,兩江總督私自回京,那個是要掉腦袋的。
于是貝勒載漪只好連夜寫了一封奏折,命人快馬送到京城,而他自己就在揚州呆著了。
而這一回他可是對自己的安全更加小心了,他命令在揚州附近的綠營派出幾千人馬,日夜不停的守衛在他的宅子附近,一只鳥也別想輕易飛進去。
再說新任兩江總督貝勒載漪奏折,飛快的送到了軍機處中。
世鐸在接到這份奏折之后,嚇得渾身顫抖,手中的水杯都有些拿不穩了。
而他旁邊的額勒和布看到禮親王這樣的情景,急忙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奏折,仔細一看也是大驚失色。
而其他幾個漢人軍機,現在卻沒有上前湊熱鬧,因為看這兩位軍機中的當家人這樣的表情,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,為了不擔責任,還是不要上去湊熱鬧的好。
但是禮親王世鐸卻不準備放過幾個軍機,他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:“這奏折你們拿去看一看,咱們商量個章程,然后向太后老佛爺稟報。”
張之萬、許庚身、孫毓汶幾個人也只能接過重者輪流的看了一遍。
看完之后這幾個漢臣也覺得頭都開始疼起來,看來兩江的局勢越來越復雜了,現在的情況一個不好,就會重演當年太平天國的舊事。
禮親王世鐸見其他的人看完了就迫不及待的說道:“怎么樣?大家有什么章程?”
張之萬、許庚身、孫毓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不好說話,畢竟他們都是漢臣,你說是討伐劉海又沒有證據,而且強行討伐,也不一定能打得過。
你說就這么輕輕放過吧,朝廷上的那些滿人一定懷疑他們是不是和劉海有勾結。
因此這幾個人真是有些左右為難。
額勒和布有些看不下去了,他用手拍了拍桌子,對其他幾個漢臣說道:“眾位同僚不必有所顧忌,咱們都是那大清效命,沒有滿漢之分。”
雖然說額勒和布是說了沒有滿漢之分,但是其他的幾個人卻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。
禮親王世鐸最后用新生氣了,對著下面咆哮道:“都是為大清效命,何懼生死?汝等難道忘記了圣人的教誨?”
底下的幾個人實在沒辦法了,最后張之萬首先出來拱手說道:“當今,天下動蕩,洋人窺視,以下官看來不宜大動干戈,還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的好。”
張之萬的話,立刻就引起了其他幾個漢臣的共鳴,你不見當年刺馬案中,最后太后也不得不不了了之。
禮親王世鐸聽了這話也無奈的點了點頭,這確實是現在處理這件事的最好辦法。
額勒和布有些不滿意,不過他也知道,現在還不是和這些漢人翻臉的時候,于是只能坐在那里一個人生悶氣。
禮親王世鐸見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,然后重新問道:“那兩江總督怎么辦?是讓貝勒載漪繼續南下,還是咱們另選賢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