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著深淵意識給出的第三條代價盤算了一會兒后，按照深淵意識表現出來的種種「傾向」，威廉大概琢磨出了一點兒眉目。
所謂的「符合深淵意識期待的邪惡行為」，首先肯定要是「邪惡」的，最起碼不能是正面行為，因為深淵意識給人的感覺，本身就是一種」混沌惡」的集合體，巴不得天下大亂的貨色，對于好人好事必定是半點興趣沒有，
至于符合它期待的會不會就是觸達深淵本源的神職所代表的東西，譬如對他人的邪惡行為，比如引起憎恨、發動毀滅、制造恐懼之類的，亦或者發自內心的負面情感，比如暴怒、傲慢、貪婪、嫉妒等等
大致猜測了一下可能需要做的事情后，威廉的眉頭不由得深深地皺了起來，隱約猜到了幾分深淵意識的目的。
雖然自己這一路上走來，也不全是在干好事，亂七八糟的瞎搞惹出了不少麻煩，私德上也有那么億些微不足道的瑕疵，但勉強還能算是有一點點原則，總體上略微偏向善良陣營，和深淵意識并不是一路人。
而這顯然是深淵意識所不愿意接受的。
所以它試圖直接把自己這支潛力股一口氣提拔成魔神，將自己徹底綁在深淵這邊，在被自己斷然拒絕之后，又改成了頗為慷慨的獎勵，僅僅需要承擔一些「小小」的代價。
而如果自己把這三項獎勵全拿了，那么自己將會擁有一身帶著濃厚深淵氣息的；將會擁有獨屬于自己的一層深淵，并經常在其中居住；將會需要時不時做一些邪惡的、符合深淵意識喜好的事情，以保持獲得的強大序列不會失效
那自己和一名深淵生物還有什么區別
如果一只貓長得像狗、愛啃骨頭、喜歡汪汪叫、熱了吐舌頭當它符合所有狗的特征之后，那無論它自己怎么想，在別人眼里它就是一條狗
而深淵意識現在正在做的，就是訓練自己啃骨頭、教會自己汪汪叫，讓自己習慣于熱了吐舌頭
想到這里時，威廉不由得背脊一陣發寒。
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，深淵也在凝望著你，當你試圖從深淵手里白嫖點兒東西的時候，深淵毫不猶豫地雙手奉上，甚至還偷偷給你加了個倍，只不過捎帶著提了一些「微不足道」的小小要求。
而當自己身上帶著抹不掉的深淵氣息、開始常年往返深淵、并且時不時做一些邪惡的事情之后，便等于天然和善良陣營的真神劃出了界限，不可能再被他們接納了。
甚至隨著深淵氣息的加重，以及邪惡的事做得越來越多，自己和善神間還會不斷產生矛盾，甚至于遭到善良陣營的圍攻跟討伐。
而為了自保或者追求力量，那時的自己便會不斷靠向深淵，一點點增加留在深淵的時間、受傷后屢次加深上的深淵氣息、靠著不停作惡來保證力量不會變弱，直至在深淵之外失去容身之地，最后徹底成為無盡深淵中的一員
咝真尼瑪陰險啊
徹底理清了深淵意識的「打算」后，威廉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倒吸了一口涼氣，震驚于深淵意識的狡猾與陰險，隨即毫不猶豫地一口氣全都答應了下來。
沒辦法，不答應真不成。
會不會被迫一點點滑向深淵，那畢竟是以后的事，如果自己現在就因為實力不足，被魔法女神逮住喂了時間之輪，那可是連撲騰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