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魔……魔鬼!”
“我還不想死啊!”
如果從戰場的正上方向下看去,這片由黃土和人潮組成的地面上,突然出現了一片與眾不同的顏色。
那是一個灑落著大片鮮紅色的半圓,在那個半徑十多米的空地之內,除了那個男人外,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比椅子高的東西活著。
吉伯勒住了自己的馬,目呲欲裂地看著那個正喘著粗氣的男人。
掃腿、砸頭、橫掃!
和自己想的一樣,他用的只是侍衛訓練格擋技巧時常用的棍棒技,屬于基礎中的基礎,殺傷力低的可憐。
但在那桿十米長的旗桿和非人的怪力下,這平平無奇的三連擊化為了最可怕的殺戮招式。整個后軍的陣地仿佛被巨大的石碾子滾過一般,那個男人身周的所有活物被瞬間清空。
靠得近些的人還能留下殘肢斷臂,那些被旗桿末端擊中的家伙,直接被這恐怖的攻擊轟成了漫天的血霧,化作了黑橡木的旗桿末端的一片猩紅。
看著那根掛滿了碎肉和殘骸的旗桿,吉伯無比后悔,痛恨自己當初為什么要同意弄一根這么結實的黑橡木做旗桿。
在威廉剛才的一輪重擊下,瓦倫家族的士氣險些滑落到了谷底。
哪怕真正死在剛才那一棍下的人其實并不多,撐死了也不會超過五十人,對吉伯近兩萬的軍隊來講只是九牛一毛,但對于士氣的打擊卻是毀滅性的。
平時一場戰斗下來,真正被擊殺的大部分都是賤民和非職業者,而且傷亡率也一般不會超過兩成,如果敵人潰退較快的話,甚至戰損率只會有百分之幾。
然而剛才接了那一棍子的人,連一個活下來的都沒有,在威廉的攻擊范圍內,所有人的存活率都是零,甚至連十幾名職業者都沒能幸免。
面對這種十死無生的情況,絕對不會有人還敢沖上去,范圍殺傷+對于普通人來說絕無幸理的恐怖攻擊,正是四階職業者能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局的資格所在。
威廉雖然只是個二階,但拿到了一桿合適的武器后,造成的效果甚至比一般的四階職業者還要恐怖得多。
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,但悍不畏死并不意味著他們能發起必死無疑的沖鋒,這種被如螻蟻一般碾死的死法,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人的承受能力。
鐵青著臉環視著周圍近百名幾乎崩潰的士兵,看著他們驚慌畏懼的樣子,吉伯咬緊了牙關。
絕對不能讓他在這么殺下去了,只要再來這么兩次,自己的后軍怕是會直接四散而逃,如果羅曼和埃米爾在趁機發難,那今天就會是瓦倫家族被斬盡殺絕的日子!
“滾!都給我滾開!”
伴隨著吉伯的咆哮聲,大量的土石被他吸附到了自己的身上,形成了一層又一層厚實的甲胄,而且這層甲胄還在不斷地增厚。
在沖到威廉身前二十米時,吉伯已經成為了三米多高的龐然巨物。如同一只發了瘋的犀牛一樣,向抱著旗桿的威廉迅猛地沖了過去。
巨大的重量踩踏得地面砰砰作響,所有攔在路上的人都變成了石甲上的一團模糊的血肉,巨大的沖擊力令人望而生畏。
“給我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