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,有些不適地伸抻了抻兜帽的上沿,威廉的眼神正巧掠過,勉強看清了她的下半張臉。
那張纖細清瘦的臉龐白皙得幾無血色,上面綴著一枚紅潤小巧的櫻唇,鼻子雖然沒有看全,但也細巧挺拔,只要眼睛長得別太離譜,就肯定難看不了,最重要的是……她脖子上沒有喉結!
威廉不禁大喜過望,就她了!
雖然穿著黑袍而且蒙著臉,看上去有點兒可疑,但她沒有喉結啊!這幾個小時過去了這么多人,但凡長得過得去的全都……總之看來不用自己一個人進去了。
在他期盼地目光中,戴著兜帽的女性四下看了看,發現了樹下的陰涼和一旁虎視眈眈的威廉。
她猶豫了一下后緩步走了過來,先是挑了一片離威廉有些遠的樹蔭,隨后伸出手臂攏了攏寬大黑袍的下擺,并攏雙腿姿態嫻雅地在石頭上坐了下來。
那足以遮擋一切的寬大的黑袍,卻正巧將玲瓏嬌俏的臀部曲線勾勒了出來,圓潤柔軟的末端和青石接觸的位置微微一蕩,溢出的軟肉帶上了某種令人心跳加速的奇異魅力。
見那個神神秘秘的黑袍女人坐了下來,威廉連忙站了起來,面癱臉上強行擠出了一副略顯生硬的笑容。
他抬了抬下巴尖兒,遙遙點了下遠處散發著狗糧味道的邪惡莊園,笑吟吟地對神秘的黑袍女性伸出了手。
“一起?”
……
安德烈婭有些迷茫地看著對自己發起邀請的男人,完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。
她謹慎地向后退了退,避開了威廉伸出來的手臂,隨后更是將自己的兜帽向下扯了扯。
然而在她表達出了如此明顯的拒絕態度后,這個男人依舊沒有收回邀請,甚至有些粗魯地把手遞到了她的兜帽下方。
安德烈婭飛快地掃了一眼男人的手掌,白皙寬大,骨節修長,虎口和指腹上有著薄薄的繭層,看上去給人一種結實有力的感覺。
她分析了一下繭層的位置,判斷這應該是一名劍士的手,不過這手掌的指骨并沒有劍士們常見的骨節變形,看來要么用的是細劍,要么就是這只手的主人……很弱。
很弱的男人再次把手向前遞了遞,聲音聽著甚至有些冷淡。
“你來這里不也是等人的嗎?一起吧!”
無禮!
安德烈婭纖細的眉梢皺了皺,但還是伸出手搭在了威廉的掌心里。
原來他就是這個討厭的教會派來接自己的人嗎?可不是說好了傍晚才會面,怎么下午就已經來了?
……
感受著掌心冰涼滑嫩的指節,威廉也有些發楞。
怎么還拉上手了?一般不都是心領神會地擊個掌,然后裝模作樣地挎在一起,混進去各看各的嗎?你這不是占我便宜么?
想起了王都里那一大堆試圖跟自己發生點兒什么的狂蜂浪蝶,威廉不由得皺了皺眉,觸電般地松開了手,用兩根手指捏著黑袍女的左手腕,謹慎地搭在了自己的胳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