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廉的眉毛挑了挑,這件披風的樣式有些熟悉,像是王宮侍衛的制式披風,他也有過一條。不過在兩人離開王都前,他就把那件披風給了艾薇兒,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一條了,沒想到居然一直留到了現在。
從露在披風外的手臂來看,王后陛下應該穿著單薄的絲質睡衣,裹著披風是為了御寒。現在的夜里已經有些冷了,即使營帳里點著燭火,她的手臂仍舊凍得有些瑟縮,但卻依然緊握著羽毛筆,全神貫注地在地圖上描著什么,連有人闖進來都沒注意到。
威廉默不作聲地看去,王后陛下那頭微微蜷曲的褐色長發,正被一枚樸素的發卡輕輕綰起,露出了下面光潔瑩潤的額頭。
因為缺少了侍女的服侍,再加上王后陛下綰頭發的手藝十分生疏,幾縷調皮的發絲便掙脫了束縛,悄悄垂下來擋住了她的視線。
威廉進來的時候,王后陛下正微皺著眉頭,試圖把逃逸的發絲綰到耳后,素白瑩潤的手掌和玲瓏剔透的耳朵搭在一起,在發絲的掩映下帶著一股異樣的魅力。
掀開門簾帶起的風攪亂了屋內的燭火,一陣光影晃動中,正在綰著發絲的艾薇兒身形一動,抬起頭沖著威廉露出了滿是驚喜的笑顏。
“威廉?你回來啦!”
MMD,不就撩個頭發而已,搞得那么瑟情做什么?
威廉微微偏過頭去沒有說話,感覺自己需要克制一下。
沒辦法,現在的氣氛實在有些好過頭了,再加上王后陛下穿得有點少,如果不把控一下的話,等會兒就要考慮該怎么調整位置了。
見他沒有回應自己的話,反倒把頭別了過去,王后陛下不由得神情一暗,將手中的羽毛筆輕輕擱下后,她神情幽怨地嘆了口氣,并主動換了個話題。
王后陛下伸出手指,在桌子中央的地圖上輕輕點了點。
“威廉,那個叫做倫納德的男人你了解多少?”
聽到這個問題后,威廉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神情。你這就等于問學霸1+1,問廚子鹽和糖,問司機車牌號,完全就是送分題。
倫納德?那我可太了解了。
從他三條腿各自的長度到喜歡的妹子類型,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癖好,我全都一清二楚,雖然談不上盡在掌握,但也稱得上耳熟能詳。
尤其是某條腿的長度,全法蘭近千萬的人類以及三十萬左右的異族,只要見過他發行的金幣,就基本都能推算得出來,最起碼現在這個時間點,不會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。
威廉矜持地點了點頭道:“還算比較了解吧,我很久之前就在關注他了。”
“很久之前嗎……”
艾薇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擊著。
“嗒、嗒、嗒”
王后陛下抬頭望了過來。“威廉,你覺得……這個親手殺掉了自己父親的男人,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?”
威廉眼皮抬了抬,不假思索地回答道:“殘忍、狡猾、陰險。”
想了想,他開口又補上了一個詞。
“瘋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