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迪少爺啊,要不然……”
“吱呀。”
略微有些刺耳的門軸轉動聲響起,打斷了年輕男人的話,一名看上去比“年輕男人”還要年輕的男人推門走了進來。
打眼一掃沙發上的兩個冤……遠到而來的客人后,威廉立刻鎖定了目標,略過旁邊正襟危坐的藍毛小嘍啰,找上了大馬金刀地仰在沙發里的年輕男人。
“你就是安德烈婭的師兄吧?”
完全不在意對方稍微有些放肆的坐姿,威廉朝神情有些錯愕的年輕男人伸出手臂,眼神相當親切地道:
“安德烈婭她剛才在忙,身上沾了不少塵土,想要先去收拾收拾。她怕你們等得著急,就先喊我來接待一下,她人一會兒就過來。”
“……”
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手掌,年輕男人先是微微一愣,隨即搖搖頭剛想說些什么,結果腋下微微一麻,好想被人捅了一下,隨即嘴巴好像沾了膠水似的,想說的話直接被封回了肚子里。
‘他身上沾了【妖精之淚】,情況可能有點不對勁,你先和他聊著,我出去看看。’
聽到耳邊響起的聲音后,年輕男人瞳孔微縮,趕忙起身握住威廉的手掌,姿態僵硬地晃了晃。
與此同時,旁邊正襟危坐的藍發青年緩緩起身,朝著握手的兩人鞠了一躬,隨即神情恭敬地倒退幾步,轉身朝門口的位置快步走了過去。
臨出門前,藍發青年微微側身,朝威廉皺巴巴的衣角瞄了一眼。
不會蒸發的透明液體有很多,帶著微弱花香的液體也有很多,不過同時滿足兩種條件的液體就很少了,而他恰好曾經見過一種——妖精悲傷時流出的眼淚。
把目光從威廉的衣角收回來后,藍發青年眼神冷肅地退出了屋內,先是和守在門外的侍衛點了點頭,隨即從懷里取出一只綴滿寶石的羅盤,仔細地確認了一下方向,朝和城門相反的方向開始發足疾奔。
安德烈婭!不要怕!師兄我來救你了!
……
與此同時,屋里的兩個人卻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當中。
威廉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冤大頭幾乎一無所知,連名字都是剛從女妖精嘴里問出來的,還在琢磨該找個什么話題開口。
他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,而年輕男人則是不知道該怎么“開口”。
自家少爺這些年明顯沒白學,只是用手指頭那么一戳,就把自己的嘴給封上了,弄得兩排門牙就跟粘死了似的,不管怎么努力都張不開嘴。
令人尷尬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后,還是威廉先想好了話題,朝著對面的“師兄”點了點頭。
“安德烈婭的老師怎么樣,她老人家身體還好嗎?”
那個該死的女煉金師?她好得很!就上個月,她還腆著臉給布羅姆大人寫信拉贊助呢!
(點頭)
“她老人家身體健康就好,老年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個好身體。”
威廉點點頭,繼續沒話找話道:
“啊對了,我聽安德烈婭說,你的父親是一位海盜王?”
(點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