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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的老銀幣在和威廉對上目光的時候,會主動用那種燦爛的假笑來惡心人,但在老泰山的“威懾”下,為了避免在婚禮之前就穿幫,他的嘴角當真是抿得死緊,別說咧嘴笑了,連稍微翹一下嘴角都不敢,生怕會因為標志性的笑容而被辨認出來。
而等威廉背著手哼著歌兒溜達走后,和其余席位上面色欣悅的賓客不同,位于賓客席位前部的這幾人,直接便陷入了一場難以言喻的尷尬之中。
女海妖已經在拼命地朝別人咆哮了,但奈何她的身周都是老銀幣的泡沫,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,在所有人看來她都只是在發呆而已;
另一頭的老泰山則正抱著亡妻的畫像出神,根本沒興趣搭理旁邊的兩個雜魚;至于老銀幣父子倆,一個在惱火威廉的不按理出牌,竟敢在自己面前搞這種花活兒;另一個,則已經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驚弓之鳥。
作為海神廷萬年一見的超級天才,蓋壓同代的老泰山著實給索倫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,再加上老泰山年輕時候并不怎么安穩,性格跟他頭發的顏色一樣異常火爆,幾乎騎在索倫的頭上耀武揚威了接近一百年。
整整一百年的心理陰影就坐在身邊,六臂娜迦的壓力當真不是一般的大,雖然知道自己父親的能力多半不會出差錯,但人的名樹的影,老泰山積年留下的威壓,還是使得他忍不住繃緊身體,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神經也隨著怪異的氣氛越繃越緊……
“該死的混賬!”
過了不知道多久,老泰山突兀地發出了一聲飽含憤怒的低喝,嚇得旁邊的六臂娜迦渾身一激靈,險些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。
然而可惜的是,老泰山的這句低喝卻并不是針對他的,而是在罵某位剛剛隨口編了個瞎話的混蛋。
隨著婚儀正式開始,臺前的帷幕被拉了上去,而在那金蘭雙色華麗臺面的最高處,留給男女雙方“家長”的四個位置空了三個,只有一名身著海皇大氅,手持權杖頭戴金冠的老男人坐在那里。
有意思的是,老海皇的位置剛好就在老泰山面前,而且還是……
正對面。
猝不及防地跟“沒種的老頭子”對視了一眼后,老泰山好像咽了個綠頭大蒼蠅一樣惡心,馬上便萬分惱火地把頭扭向了旁邊……又正好對上了索倫又驚又俱的目光。
“你看我gan什……嗯?”
總覺得這眼神有些莫名的熟悉,老泰山不由得皺了皺眉,主動開口詢問道:
“你叫什么?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?”
(〇□〇)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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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臺下被老泰山“聊”得一頭大汗的索倫,吃瓜不嫌事兒大的威廉心里別提多高興了。
黑臉女官主持婚儀時的所有臺詞,他壓根兒一個字兒都沒聽進去,全程都在屬于新郎的VIP位專心地瞧熱鬧,直到被身后的人狠狠搡了一把。
“安迪大人?安迪大人!
現在該你上臺了!她已經喊你的名字三遍了啊!”
啊對……我現在叫安迪,我說她怎么這么半天沒喊我。
回過神來的威廉撓了撓頭,在黑臉女官殺人般的目光中走了上去,并朝著臺下投來的好奇目光點頭致歉道。
“抱歉,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,多少有點兒緊張。”
在一陣善意的哄笑聲中,威廉有些茫然地回過頭,朝黑臉女官望了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