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存有些尷尬,他本想借著這個話題,談些事情。沒想到這兩位使節,根本都不接自己的這些話。
沒辦法,張存只能對范宇直接道:“安樂侯能走通皇太弟的門路,自是不凡的。此第一次,便勸說對方販來上百匹戰馬,殊為難得。只不知下一次,那皇太弟會不會送來更多的戰馬?”
“這個……我是無法保證的。”范宇搖了搖頭道:“雖是皇太弟,但是也不可過于違反遼國禁令。遼國禁止販馬于我大宋,如今能送來上百匹戰馬,已是不容易的事情。只因這是皇太弟首次派商隊入宋,這才帶了這些馬匹。以后再有皇太弟的商隊過境,能不能販賣馬匹,就要看機緣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,那實在有些可惜。”張存不禁搖頭道:“宋遼之間數十年無戰事,又是兄弟之邦。若能多賣些戰馬與我大宋,那就再好不過。我大宋買戰馬,也只不過是防備而已,可并無對遼用兵之意。”
范宇笑道:“我大宋這樣想,那遼國可不見得會這樣想。張使君不必著急,有沒有馬匹,這河北路都是必經之路。有了這一次,張使君還可提前出價捷足先登。西軍那里雖然面對西夏,不是一樣并無多少戰馬。”
張存點了點頭,甚為遺憾的道: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其實張存是想鼓動范宇,勸說皇太弟往大宋走私戰馬。但是聽了范宇的話,便放棄了。
皇太弟那是遼國皇帝耶律宗真的親弟弟,也是舉足輕重之人。讓對方販賣馬匹給遼國最大的對手,實在是希望不大。
心中沒了事情,張存便也開始放浪形骸,談天說地甚為放松。一場接風宴,也算是賓主盡歡而散。
接下來的數日,便沒再發生任何事情,路上倒也平靜。
但是范宇的文書遞到了官家趙禎的面前,卻是讓趙禎吃驚不淺。
呂夷簡躬身站在官家面前,靜靜的等待官家的吩咐,卻并沒主動發表意見。
趙禎將范宇傳回京的文書詳細看了三遍,才吐了一口長氣。
“呂卿,你覺得安樂侯所言之事,到底是真是假。”趙禎到了現在,還是有些不敢相信。
這文書中兩個消息,一好一壞。好事是,可能會從拔思母的途徑搞到大批戰馬。壞消息,則是西夏李元昊有可能會稱帝。
“臣每日面對官家,都不敢妄言。所呈上的本章,也都不敢弄虛。想必安樂侯也是么想的,不會弄些道聽途說之事,來博取官家矚目。”呂夷簡接著道:“此文書送來之時,還是火漆封匣,貼有密字。顯是怕走漏了消息,壞了事情。若是不實,想必安樂侯也不至于如此小心。”
趙禎不禁捏了捏自己額頭道:“怕就怕是真的。拔思母部賣馬之事,對我大宋只有好處。可是那李元昊稱帝,此事若也屬實,便是不可原諒了。最近這二十余年,西夏還算恭順。只是他西夏為我大宋屬國,若李元昊稱帝,我大宋的顏面怕是丟個精光。”
“官家,此事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”呂夷簡拱手道:“幸好官家在年前,便派去了曹琮為永興軍路經略使。如今只要命他加強警戒勤練士卒廣備糧草,以防西夏有事便可。若那李元昊不稱帝還好,若是他稱帝,曹琮也不至于毫無準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