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當與尤二郎兩人急忙湊上前,仔細一看,卻是發現正如范宇所說,剛剛燒過的地方并沒留下多少殘渣。而取用手投火球中火藥燒過之處,殘渣則是最多的。
用蒺藜火球的火藥燒過之處,所留殘渣居于兩者之間。
“侯爺當真無所不能。”許當又敬又佩,而看向范宇的目光卻滿是好奇與審視。
一個人再聰明也要有個限度,許當身為進士自然已是開智明理之人,因此他才會如此審視范宇。
而另一側的尤二郎則信仰崩潰,自己所知的秘藏火藥配方都成了廢紙,比之侯爺的火藥什么也不是。
更加可笑的是,他還自己將那十余種藥料的火藥配方當成了寶貝而洋洋得意。自己對于眼前這位年輕侯爺,可是話中帶刺語中暗諷,誰知到頭來自己這人可丟得有些大。
范宇哈哈一笑,對許當道:“你可還記得,我與你編寫百工技院的教材之時,曾說過化學,這火藥便是化學的產物。只要明白其中的道理,便不會難了。”
要真讓范宇講其中有些什么反應,他可講不出來。不過火藥的組成卻是知道的,這不妨礙他直接拿出來用。
現在胡扯什么化學,只不過是掩蓋自己懂得太多之事。
即使如此,也是有些驚人,許當面露敬仰之色,“侯爺過謙了,這等事天下有幾人能比。當真是學海無涯,使我等難以望之項背。”
“侯爺,小人錯了!”尤二郎此時再不敢小看范宇,他躬身低頭羞愧道:“小人不該懷疑侯爺,更不該覺得自己有幾分本事便桀驁不遜。小人請懇請侯爺責罰,即使傷殘亦無怨言!”
對著尤二郎,范宇微微搖頭道:“尤師傅且起,剛才我與你不是已經講好,你若輸了便給我做焰火,怎么又變成責罰?身為造作院的大匠,自然可以有一些大匠的傲氣,但是莫要固步自封才是。若是不能將技藝發揚光大,便只是原地轉圈,早晚會技不如人。”
尤二郎臉都紅成了一塊紅布,連連點頭道:“侯爺所說皆為金玉良言,小人這里記下了。”
不記下也得記下記憶尤深,這話他放在自己身上,那是一模一樣的。
“那我所要的焰火……”范宇看向尤二郎道。
“小人給侯爺做許多焰火,定會讓侯爺滿意就是!”尤二郎立時點頭應下道。
范宇哈哈一笑,這件事也算搞成了,還順手塞了個火藥配方出去。如此一來,大宋的火器水平想必會因此而有所提升。
若是強行推動火器提升,范宇也可做到。但是哪有將事情交給別人做,更加來得省心?慢一點就慢一點,這樣走的更穩。
“有尤師傅這一句話,那我便等著你的好消息。”范宇笑道。
尤二郎看到侯爺并沒因此生自己的氣,他也松了一口氣。
“侯爺,小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。”尤二郎此時也顧不得了,他有些躊躇道:“小人可不可以去百工技院,學一學侯爺那什么化學之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