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良在范宇府中的地位可不低,算得上是內宅的管家,實際權力僅在范宇和公主兩人之下。
聽到侯爺質問,吳良攤了攤手,無奈道:“侯爺,小的職責便是伺候公主,若是知道了什么對她不利之事,自然是要先告之于她。這是職責所在,亦是小的一片忠心。”
范宇有苦說不出,人家吳良正氣凜然一片忠心,自己如何忍心斥責?
“可是我并沒有將那喬碧羅留在府中之意,你為何不弄清楚了再去報信!”范宇氣道。
吳良深深一躬,“侯爺確實是沒說將那西域女子留在府中,可侯爺若是真的說了,怕是與公主之間的裂痕,便不可挽回了。小的還要跟隨公主車駕,侯爺還請自便。”
看著吳良這家伙逃也似的跑了,范宇還沒辦法生氣。這吳良說的也有些道理,若是自己腦子一熱,開口要將喬碧羅留在府中。依還玉公主的氣性,定然是要與自己和離的。
真他奶奶的倒霉,范宇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。
范宇上了馬車之后,便先讓馬車去了造作院中,找到許當取了幾面水銀鏡。
許當雖然已經送了范宇幾面,可都送到了城外的莊園之中,再去取就有些遠。
為了平息公主與官家大舅子的怒火,這工作是要提前做好的。
馬車里裝了幾面水銀玻璃鏡,范宇才讓車夫直奔宮門而去。
到了宮里,范宇一打聽才知道,還玉公主并沒直接去見官家,而是去了慈寧宮,看來這是要先向義母和姨娘楊太后告狀。
等范宇來到慈寧宮,便看到還玉公主正伏在楊太后的懷中痛哭,而義母李太后則在一旁看著,有些臉上無光。
可不知道為何,范宇卻覺得義母和楊太后兩個人的眼中多了一絲興奮。
范宇進了慈寧宮,兩位太后娘娘自然也已經看到了他。
“宇兒,你且過來。”義母李太后一臉的威嚴之色,對范宇道:“靜一可是有什么對不住你之處?”
范宇立刻搖頭道:“靜一待我不錯,并無對不住我的地方。”
義母點點頭,又問道:“那么,你可有什么對她不滿之處?”
“靜一很好,溫柔嫻靜,靜如處子……我很滿意。”范宇差一點便將動如脫兔說了出來。
若是再加上舉椅子,范宇再說公主身手敏捷什么的也不算過。
只是這等話是不能說的,說出來會死。
“既然如此,你為何會收下他人所送的西域美人。”義母李太后面帶嚴厲之色道。
范知道,雖然義母看上去有些嚴厲,其實這也是在給自己一個辯解的機會。
“娘,今日那歸義軍節度使登門,孩兒只道是尋常的人情往來。可誰知道,他會將一個西域美人裝在箱子里送進府來?”范宇當然不能放過機會,立時講述經過,“孩兒哪里見過這等陣仗?就在孩兒不知所措之時,靜一到來。由此便產生了誤會,才會驚動了娘與姨娘。說起來,此事全怪我。我當時驚慌個什么勁,直接將那曹賢順與西域美人轟出府去就對了。”
“如果我做的果斷些,豈會惹得靜一生氣。”范宇看向還玉公主的背影。
原本還玉公主伏在楊太后懷中一聳戶一聳戶的抽泣,此時卻停下正在聽范宇說的話。
李太后看向楊太后,面露難色道:“妹妹,宇兒出身草橋鎮那等地方,是個樸實孩子。他沒見過這等送活人的陣仗,卻是一時驚慌,你看……”
“此事,也不能全怪宇兒。”楊太后正色道:“還玉,你也要有些婦德,婦德:貞順也,不可善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