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宇笑道:“不應該吧,聽說近來常平倉高價出手了一批陳糧,還是應該有些錢的。”
聽了范宇的話,張堯佐都震驚的無以復加。
戶部錢糧的收支情況,怎么這位安樂侯知道的一清二楚?他卻不知道,這批陳糧就是范宇賣掉的。
而且,收到的金銀也是存入了永通錢莊,沒人比范宇更清楚了。
“侯爺竟能知道這許多事,果然不同凡想。”張堯佐連忙打起了馬虎眼。
范宇不以為意,“張判官不必大驚小怪,我為官家掌管著永通錢莊,卻是知道此事。日后打交道,是少不了的。”
“是是是,難怪侯爺知道的這樣清楚,倒是嚇了下官一跳。”張堯佐急忙點頭道。
“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。”范宇卻是不客氣,接著道:“知道為什么嗎?”
張堯佐卻是已經被范宇東一句西一句的說的不知所措,卻也不敢表示不耐。
“是因為我辦了一家名為鹿鳴的書報社,其中的有著專門刊登汴梁城中市井間消息的報紙。”范宇看著張堯佐笑道:“這兩日便會印出我鹿鳴書報社的創刊號,不如張判官替三司各個衙門,都訂上一年的如何?”
聽了范宇的這些話,張堯佐目瞪口呆。自己就是過來拉個關系,可是沒想到被這位年紀輕輕的安樂侯揉過來搓過去,沒有反抗余地。竟然還要自己訂什么報紙,一訂就是給整個三司下面各個衙門都訂上一年的。
有心拒絕,可是又有點不敢。這位安樂侯看上去有點喜怒無常,怕是個難纏人物。而且安樂侯圣眷在身,遠不是他這個張美人的伯父可比。
咬了咬牙齒,張堯佐覺得安樂侯這是要坑自己一筆錢財了。
“侯爺說個數目,待下官去湊就是。”張堯佐沉聲道。
范宇笑著搖了搖頭,“這點錢,張判官也還要湊嗎?訂一份一年的,五日一份,一份一文錢。一年三百六十日,也不過七十二文錢而已。張判官就是給三司的所有衙門都各訂一年份的,也不過是一兩貫錢而已。”
聽到只有一兩貫錢,張堯佐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,這位安樂侯真是能折騰人,將自己嚇的不輕。
“侯爺早說便是,這些錢下官可一力承擔。”張堯佐卻是又道:“侯爺將這報紙售賣的如此便宜,豈不是賠錢的買賣。若要賺錢,莫如開間當鋪賺錢更多一些。”
張堯佐并不明白范宇的用意,卻是好心的提起了建議。
“當鋪并非良善之業,你我身為皇親,實是不宜為之。”范宇卻是找了足夠冠冕堂煌的理由道:“書報社乃是推行教化,可載市井消息,亦可承圣賢文章。卻是朝堂諸公販夫走卒,只要識字,便皆可共賞之。唯有如此,才不負我等皇親的身份啊。”
聽了范宇的高論,張堯佐還是認為范宇在做賠錢的買賣。只不過這報紙都是些紙墨文章,賠的錢或許會少一些罷了,安樂侯應該賠得起。
范宇若是知道了張堯佐的想法,怕是會當場掐死這家伙。
“侯爺高明。”張堯佐立時拱手露出佩服的表情恭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