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仲淹也想笑,但是急忙咳了一聲掩飾過去。
面色一沉,范仲淹皺眉道:“莫要胡言亂語,且說正事。”
坐著的蔡齊面色難看的很,卻又不好與這草頭百姓爭執什么,實在是憋屈的很。
“是。”劉阿大急忙點點頭道:“小的并沒有受到挑撥,只是看了安樂侯的文章覺得義憤填膺,這才去蔡府門外,想看看這位蔡相公,若是能與之相見替陣亡將士們說上兩句話才好。”
范仲淹冷冷的瞥了劉阿大一眼,抬手拿起案上的一張紙,似乎在仔細觀看內容。
那劉阿大見范仲淹態度極為冷漠,不禁心中忐忑不已,面上露出慌張之色。
“劉阿大,我且問你,你為何要在蔡府縱火,又是受何人指使,還不從實招來!”范仲淹放下手中的紙片,對劉阿大斷喝道。
“小、小的并沒有在蔡府縱火!”劉阿大嚇的一下子跳起多高,卻被兩名差役給牢牢的抓住手臂。
范仲淹抖了抖手中的紙片,對劉阿大道:“我這里有份口供,有人親眼看到你翻墻跳入蔡府,你還敢抵賴不成!”
聽到范仲淹如此說,范宇也嚇了一跳,蔡府起火的原因,還真是這個劉阿大去放的火啊。
蔡齊精神一振,看向劉阿大的目光便極為凌厲,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似的。
劉阿大嚇的魂不附體,兩手幾乎搖成了風車,“不、不、不是小的放的火,青天老老爺明鑒!要是小的放的火,便讓小的天打五雷轟,生兒子生女兒都沒屁眼活活憋死!真的不關小的的事啊!”
這誓言夠狠毒的,讓范宇等人不由得為之動容。
范宇看向范仲淹,心中尋思,剛剛還說沒有旁證,怎么就突然冒出來有人看到劉阿大翻墻進蔡府的供詞?是了,定是范仲淹在詐供。
他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,便也不再為之驚訝,只有這樣才合理。
蔡齊卻是恨極了劉阿大這人,當場開口道:“定然是此人縱火,他的誓言雖毒,卻是連子女也不放過。唯有這等薄情寡義之人,才會做出縱火這等不顧后果之事。若只是燒了老夫的家宅,倒也并沒什么。他就不曾想過,若是大火漫延,這汴梁百萬官民,哪一家的房舍不是極易燃燒。就連官家所居的大內,但凡有些火星飄入恐亦難保。”
劉阿大幾乎被嚇死了,當面的這們老人居然就是蔡相公,剛才自己還當面罵了他兩句。這么牛叉的事情,自己若能出了開封府,當能吹一輩子的牛。
可惜的是,這位蔡相公開口便給自己扣了個大帽子,官官相護之下,只怕自己永無出頭之日了。
劉阿大悲觀不已,只覺得自己人生黯淡,連做個京城跑堂都已是奢望之時,范仲淹卻開了口。
“蔡相公,本官審案,還請你莫要插言。”范仲淹有些不滿的道:“這劉阿大是否給火之人,本官自的決斷。我這是一片良言,希望蔡相公亦能為了本官考慮。若有得罪之處,還請海涵才是。”
范仲淹的這翻話雖然客氣,但是軟中帶硬,也是對蔡齊的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