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利仁榮此舉,可謂相當無禮。
只是大宋君臣,并不想將事情理搞得難看,這才沒有去理會對方。
范宇看著那野利仁榮走出殿處,這才收回了視線。
“官家,臣以為西夏必然不會與我大宋商討交換河西二州之事。”范宇指了指西邊道:“那西夏國主元吳,向來桀驁顛狂,必不會忍下這一口惡氣。此次這野利仁榮回轉之后,西夏定然會搶先對我大宋出兵。懇請官家下旨,與西夏接壤各地當加強防御,以備西夏行那狗急跳墻之事。”
蔡齊此時笑道:“安樂侯真是厲害,如此便輕易駁回了那野利仁榮的無禮要求,值得讓人欽佩。”
趙禎卻是都沒正眼去看蔡齊,而是盯著范宇道:“安樂侯,你為何覺得西夏定會出兵攻我大宋。”
范宇也沒去看蔡齊,而是撓了撓頭道:“西夏一向出爾反爾少有信用。自李繼遷之時,便是如無賴一般,對我大宋糾纏不休。雖然我大宋將那李繼遷趕去了地斤澤,但其卻是憑借對我大宋的不斷騷擾,硬是被他立國。那元昊比其先祖還不如,只看得到眼前,卻是看不到長遠的利益。對遼國便不如何尊敬,也才惹的遼國與之交戰。哪怕他自身就是遼國的駙馬,也沒見他對遼國更親密。所以,這等人不可以常理度之。”
“如此也好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只要我們有所準備,便不會被他西夏占了便宜。”趙禎點點頭道。
蔡齊卻是拱手道:“官家,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趙禎的目光轉向蔡齊,不由笑道:“蔡卿也有奇謀妙計嗎?快快講來,我亦可參詳參詳。”
得了官家的允許,蔡齊便看了范宇一眼,才繼續說道:“臣要說的事情,與西夏并無關系。西夏的一舉一動,皆在安樂侯的計算之中,想來也反不了什么天去。但是臣所說的事情,確實與安樂侯有關。”
“蔡卿,你宅子的事情,我已經聽說了。據說是家人粗心所致,并非是安樂侯教唆他人所為。你雖對安樂侯有些怨念,但亦不可在這等與之無關的事情上總是糾纏。”趙禎還以為蔡齊要說的是這件事,不由得面色微沉道。
“臣所說的事,并非是一件,官家誤會了。”蔡齊卻是從袖中取出一份鹿鳴報,雙手一捧道:“臣剛才聽到安樂侯說,要邊軍做好防備西夏的準備,卻是想起了今日鹿鳴報的文章。可先請官家一觀,而后臣再說臣的見解。”
趙禎卻是不知道,一份鹿鳴報上的文章,又能有什么重要之事。
當即命陳琳取過鹿鳴報,將范宇在頭版所署名的文章看了。
看完之后,趙禎的面色便有些嚴肅。
“安樂侯,今日鹿鳴報頭版的文章可是你寫的。”趙禎面無表情的道。
范宇躬身道:“啟稟官家,正是臣所寫的。”
趙禎面無表情的道:“安樂侯,你為何妄議朝廷的國體指點文武官吏?”
“官家,臣非是妄議,只是覺得如今大宋的軍中兵士士氣低落而無戰心,動輒便被人以賊配軍蔑稱之,又常受文官所折辱。哪怕是武舉出身,亦無絲毫榮譽之感。武舉與文舉,皆出自于我大宋的掄才大典,何薄此厚彼?”范宇卻是據理力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