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,接下來要如何做,臣都聽大王的安排。”野利仁榮拱手道。
“可先將遼皇在定州城中困上幾日,然后再傳我的書信入城,邀其和談,以期盡快結束戰事。限期一月,便讓遼軍退兵。”李元昊看向野利仁榮,“你可能做到。”
“這等情勢之下,遼皇若再堅持攻打我西夏,怕是遼國諸大臣都不允許。”野利仁榮笑道:“耶律宗真的面子已經丟了一次,若是再被大臣們所反對,便要再次自取其辱了。大王所命,臣自當使之達成。”
過了數日之后,李元昊命人將自己給耶律宗真的書信用箭射進城。
遼軍撿到書信不敢怠慢,立時便送到了野利仁榮手中,由他轉交至耶律宗真的面前。
耶律宗真看到李元天的來信,不由哈哈大笑,“朕說什么來著,這李元昊怕是早就想要和談。如今雖然西夏兵勢占優,可是他們也只能與我大遼和談。這等小國也只能如此茍且,否則早已滅國。”
蕭惠躬身道:“陛下,眼下西夏軍還在圍城。陛下可先命李元昊退兵去圍,以示和談誠意。”
“你這個主意不錯。”耶律宗真不由贊嘆道:“如此一來,那李元昊若真想與我大遼和談罷兵,便不得不退去圍城之軍。否則的話,便是沒有誠意,只不過是想要誆騙于我大遼。”
很快,耶律宗真的回信便送到了西夏大營中。
李元昊看了耶律宗真的信,被氣的七竅生煙。這位遼皇真是臉大,竟要西夏無條件退兵解圍。
野利仁榮也在場,跟著看了遼皇的書信。
他見李元昊氣息難平,便勸解道:“大王眼中只有我西夏百姓,不得不與這遼皇虛與委蛇。為了我西夏百萬生民,還請大王息怒才是。”
“這些道理我都懂,但是我就是心氣難平。”李元昊不由哼哼著道:“明明是這遼皇帶兵侵我西夏,往來交戰傷亡無數。如今我西夏兵勢居于上,這遼皇便要我大軍后退解圍,簡直是豈有此理!”
“大王所說不錯,不過我西夏還要防備宋國。那宋國對我西夏國土垂涎已久,如今又派了孤軍深入瓜沙二州盤踞,其志不在小。”野利仁榮接著道:“因此,臣以為我西夏真正的敵國乃是西夏。”
李元昊點頭道:“你說的也有些道理,但是還要先讓遼國退兵才是。這數月以來,我西夏損失無數,都要從那宋國身上找回來。若不是宋國的那個安樂侯,遼國何至于一再逼迫我西夏。待將宋軍擊敗,便要讓宋國交出安樂侯!”
雖然君臣兩人說的熱鬧,但是圍城的西夏軍隊卻是開始緩緩后撤,給遼皇耶律宗真解了圍。
耶律宗真沒有立刻帶著自己的軍隊回撤,而是繼續守在定州城中。
對方剛剛撤圍,自己這個遼國皇帝便要急忙逃走,那豈不是太過沒面皮。
而且自己要求西夏撤圍的前提,便是與之和談。
仗打到了這個份上,遼國自己的損失消耗也不少無力再戰。不光是李元昊有了與遼國罷戰之意,就是遼皇耶律宗真,也有了停戰退兵的意思。
現在雙方拿腔拿調的,不過是互相給對方面子,最后好盡快促成和談。
就在西夏解了圍之后的第二日,野利仁榮帶著李元昊的意思,還有數名西夏官吏,來到了定州城中。
迎接野利仁榮的,便是遼國宰相蕭惠。
雙方寒暄之后,便相對而坐,開始談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