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重元迎接拜見耶律宗真,便趕忙問候道:“陛下前方失利,臣弟在后方甚是急切。本欲提兵往救,豈知兵到半途,便收到了遼夏和談之事,這才松了口氣。臣弟以為,陛下與西夏和談是件好事,此事實是為我大遼百姓著想,使之免去了許多負擔。若非陛下圣明,我大遼的將士們,怕是還在望鄉而嘆吧。”
自上次被耶律宗真訓斥,耶律重元見到遼皇耶律宗真便有些小心。這次更是刻意討好,替遼皇開脫。
可是這些話聽到了耶律宗真的耳中,便成了一種諷刺。
好似是在指責耶律宗真大意無能,與耶律重元深入敵后大敗元昊相比,更是不堪。
耶律宗真不對比還好,越對比便越是感覺自身顯得無能,且沒有皇帝威儀,越是覺得有些不安。
倒是耶律重元一直沒在戰場出手,一出手便十分亮眼,轉戰千里屢敗敵軍。在耶律宗真想來,耶律重元已經被封為皇太弟,再有這等英武事績,便有明君之象。
于是耶律宗真便有了很大的危機感,看著耶律重元極其厭惡。
“重元,若非是你給了李元昊詐敗的機會,朕如何會中了他的奸計?”耶律宗真本想隨意應付一下便好,但是卻鬼使神差的將責任推到了耶律重元的身上。
本來這是迎接耶律宗真,周圍盡是軍中將領與朝中大臣。大家聽到了陛下的話,也都露出吃驚之色。
耶律重元看到自己兄長冰冷的眼神,不由全身發抖。
“臣弟,不敢。”耶律重元急忙躬身道。
“你不敢?”耶律宗真呵呵冷笑,“朕立你為皇太弟,便是念在兄弟之情,打算將來讓你接位的。但是朕卻覺得,你有些等不及了。”
耶律重元嚇壞了,自己大哥這是要瘋啊。
他急忙跪倒,“陛下明鑒,臣弟若有這等心思,便叫臣弟五雷轟頂化為焦炭揚灰而死!”
西北招討使蕭孝友看到情況不對,急忙出列道:“陛下息怒,皇太弟并無陰謀暗害陛下的心思。他若有這等心思,當初便不會揭發太后了。皇太弟乃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兄弟,臣望陛下兄弟和睦莫要遷怒之。”
沒人勸的話,耶律宗真或許還會自己找個臺階。現在有人勸阻了,耶律宗真不由更是怒火升高。
“哦?你的意思,重元當年便可被母后立為皇帝。如今朕斥責于他,反倒是朕的不是了?”耶律宗真面色不善的道。
蕭孝友心中一緊,急忙躬身低頭道:“臣非是此意,臣只是希望我皇重新振作,莫以一得失而論成敗。此次雖因不利,與西夏結下盟約,但是我大遼亦未吃虧。相對來講,倒是西夏被我大軍踐踏千里之地,其民流離失所,西夏國庫亦應消耗一空,已經傷筋動骨。經此一役,西夏十余年也恢復不過來。”
“反觀我大遼,人多地廣,雖消耗不小,卻是盡可負擔得起。若是西夏做的過了,我大遼可隨時再次討伐之。”蕭孝友拱手道。
蕭孝友自以為聰明,想要叉開話題。
可是遼皇耶律宗真正在氣頭上,如何聽得進去。
而且這可惡的家伙,還要自己振作起來。
自己沒病,為什么要吃藥?這下子更是怒火萬丈。
耶律宗真冷著臉道:“來人!耶律重元勾結西北招討使蕭孝友窺視帝位,私下結黨意欲謀害于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