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宇在自己所說的話里,刻意強調了上次與官家趙禎所表達過的意思,那就是對遼國強硬。
盡管趙禎對于范宇有些責怪之意,但是當時趙禎自己,也是同意了的。
如今范宇已經拒絕了遼皇耶律重元,再想后悔,怕是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有可能。
“安樂侯,此事你應該向朕說一聲才是。”趙禎有些不滿的道。
“官家恕罪,臣看了這耶律重元的書信,當時血涌上頭,一時間怒不可遏,便向傳信人斷然拒絕了耶律重元的意思。”范宇躬身道:“臣也在回復耶律重元的信中說了,如今遼國與西夏之戰消耗甚巨,若以為強弩之末可穿魯縞,便盡可提兵來我大宋叩關一試。臣亦告之于那傳信之人,我大宋如今正要討伐西夏,覆滅這等忘恩負義之邦。若遼國不想蹈西夏覆轍,便莫要將我大宋當做可巴予取予求之國。”
趙禎目瞪口呆,安樂侯說話倒是厲害。可是趙禎自己身為大宋的官家,都沒覺得大宋有這么厲害。
“安樂侯,你這樣給耶律重元回信,豈不是更加激起對方的怒火。”趙禎有些著急道:“萬一那耶律重元憑借一時血勇,真的提兵來攻我朝,那叫我朝如何應對?西夏的李元昊那里,還有二十萬兵馬,正無法招架,你又若來遼國大軍,這不是要置大宋于死地嗎。”
官家趙禎越說越氣,越想后果越是害怕,以至于自己的話音都有些發抖了。
陳琳也是捏著大把的冷汗,這可有些太嚇人了。
兩線作戰乃是兵家大忌,可安樂侯卻偏又惹了遼皇。
只怕不管有無把握,遼軍都會出兵試試大宋的斤兩。
范宇卻是很鎮定,聽趙禎將話說完,才拱了拱手。
“官家,臣并非不知要穩住了遼國。但是穩住遼國,并非要一味退讓方可。”范宇說到這里,便昂然道:“我大宋億萬生民,錢糧遠不是西夏與遼國所能相比,為何要懼這兩個腥膻野蠻之國!臣早已說過,西夏與遼國兩國鏖戰數月將近一年之久,西夏已然錢糧見底,那遼國也強不到哪里去。此次要我大宋倍增歲幣,怕是也有這個原因。”
“臣不能給官家更好的主意,但是臣知道我大宋就是比他們兩國有錢糧,我大宋消耗的起,他們消耗不起。”范宇接著道:“所以,臣以為,防守遼國而進攻西夏,東守西攻即可。”
聞聽了范宇的這番見解,官家趙禎的心中多少有了些安慰,也漸漸的冷靜下來。
“嗯……安樂侯所言也有些道理,若是與之對耗,我朝自是不懼的。”趙禎還是皺著眉頭道:“但是,不怕一萬只怕萬一。若是西夏與遼國結成聯軍,合兵攻打我朝,豈不是不好對付。”
范宇聽到趙禎這樣說,便笑道:“官家所言有些可能,但是臣覺得,即使西夏與遼國結成聯軍,反而更好對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