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哪里,楊將軍只是一些小小的誤會,不妨事、不妨事的。”安海可汗笑道。
狄青冷哼了一聲道:“話是這么說,但是我新軍為了攻下肅州城,著實損傷不小,許多兄弟都還躺著呢。若是安海可汗能及時趕到,又何至于有這許多兄弟們的損傷?原本定下了與唃斯羅聯手攻打宣化府的甘肅軍,如今卻是成了泡影。”
這些話差點沒讓楊文廣笑出來,新軍是有不少兄弟躺著,但那是休息。實際在肅州之戰中,新軍并沒有多少傷亡。
楊文廣明白,自然是不信狄青的話,而安海可汗也知道肅州之戰的消息,當然也是不信。
只是狄青的臺子搭好了,安海卻是不得不出來唱戲,對方的用意他當然明白是針對的自己。
“狄將軍莫要生氣,新軍的兄弟們雖然有損傷,但是我麾下兵馬卻是生力軍。如今兩萬回紇勇士就在城外,只憑兩位將軍一句話,我便帶人去圍攻宣化府!”安海可汗知道,自己不能推脫,否則便有不測之禍。
這等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可,若是揭開了說,那就是打自己的臉了。
“安海可汗太過客氣,不過你這兩萬人馬卻也及時。”楊文廣笑道:“如此一來,可汗帶領兩萬人馬殺奔宣化府,便可先一步與唃斯羅的青塘人馬匯合,如此便不會耽誤了戰機。而我們新軍休養幾日便會動身,到時大家同心協力不愁宣化府不克。”
安海可汗心中明白,這是讓自己先帶人去試探,但是沒有命令自己帶兵攻城,這也讓他松了一口氣。
其實楊文廣之所以如此怠慢安海可汗,并使其先一步前往宣化府與唃斯羅匯合,不過是要安海可汗一個態度罷了。
真讓安海可汗帶人攻城,對方也沒那么本事。如今先將這個安海可汗搓摩的老實些,也免得到了關鍵時刻掣肘。
“這自然沒有問題,但是我還是擔心西夏黑水軍司,萬一黑水軍司從背后來襲,怕是我們幾方聯手也毫無優勢。”安海為了挽回幾分面子,卻提及了西夏黑水鎮燕軍司。
楊文廣與狄青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,他們兩人想到的卻是曹傅李璋所率領的新軍鐵騎。
“這倒不必擔心。”狄青擺手笑道:“黑水軍司若有異動,自然由我們新軍來攔阻便是,定然不會使聯軍陷于不利之境。安海可汗放心大膽去便是,無須多慮。”
其實楊文廣與狄青兩人,對于曹傅和李璋的動向也很是關心。但是如今已經過了十日,卻還沒有人送信回來,也不知道他們這支人馬是吉是兇。
聽到新軍會主動阻攔黑水軍司,安海可汗這才覺得找回了一點面子。
“好,既然如此,我今日便領軍東進,定不誤了與青塘軍匯合便是。”安海可汗拱手笑道。
正在此時,一名新軍兵士來報,“楊將軍、狄將軍,曹將軍的信差回來了!”
楊文廣與狄青幾乎是異口同聲,“快將人帶過來!”
安海可汗看著他們兩人,卻是有些懵,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。
很快一名風塵仆仆的新軍兵士被帶了進來,身上的衣甲都還沒解,背后還背著一個盒子。
“啟稟兩位將軍,曹將軍已于四日之前,攻破了黑水城,并大破黑水軍,陣斬黑水軍司統領細封合布!”
說完,這名新軍兵十便取下背后的盒子,當面打開奉上。
盒子里除了一顆剃發結辮的人頭用石灰腌著,還有一方印信,足可證明此人頭的身份。
安海可汗吃了一驚,想及自身便冷汗直流。
而楊文廣與狄青兩人,卻也同樣吃驚,這卻是驚喜的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