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繼宣不由大喜,“曹帥真是體貼末將,如此甚好。若是無事的話,請曹帥寫個手令,末將這便去挑選人手。”
曹琮不由苦笑,這家伙倒是坐不住,這才剛剛回城,便要去挑選人手補充自己的兵員。
“我下手令也可以,你記得明日寫個戰報給我。明日將戰報寫好了,便來我這里取手令。”曹琮擺了擺手道。
折繼宣這家伙出身折家,目前乃是折家的家主。曹琮若不是拿捏他寫了戰報,怕是不定拖到什么時候。
聽了曹琮的話,折繼宣卻是臉一下子垮了下來。
“末將對于這些文墨之事只是粗通,當初授課的先生也被我打跑了幾個,能不能請曹帥多等兩日?”折繼宣苦著臉道。
曹琮心道果然,面露冷笑道:“這種事也是能拖的嗎?軍前戰事,每日都要上報京城,以便官家隨時知情。讓你明日交來戰報已經是通融。罷了,你便在這里寫吧。若是寫不出來,便不要出我這個帥府了。”
折繼宣不由得張大了口,曹帥竟然如此嚴厲么?
“曹帥,末將又非小兒,如何值得這樣管教,不如讓末將回去,我保證明日將戰報送來。”折繼宣不由求情道。
“前幾日河西的新軍來人,那狄青只是副都指揮使,不但遠從河西來到環州,更是憑借千騎夜襲野利旺榮,并斬殺其人頭于戰陣之上。”曹琮報了折繼宣一眼道:“你雖然也陣斬了房當容平,可是的兵力卻是與對方相當吧?據我所知,新軍的都指揮使乃是楊文廣,其祖母也是你們折家之人,折老太君名為折賽花。楊文廣如今獨領一軍,可比封疆之臣。你卻還在這里,與我計較一紙戰報?”
折繼宣不由啞口無言,張著口說不出什么道理來。
“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將戰報寫出來,我才好給你下手令去挑人。”曹琮教訓了折繼宣,不由得神清氣爽道。
“折老太君乃是末將的嫡親姑奶奶,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。只是……末將……”折繼宣就是想不明白,自己為啥要挨訓。
其實曹琮與折繼宣之父折惟忠甚是相熟,當初兩人所轄防區相接,數次抵擋西夏的騷擾頗有默契。
而且兩人也沒少打交道,算得上是相知好友。
如今看到折繼宣立了功,其實是替他高興,但覺得還是要敲打一番才是。
雖然明里兩人算是上下級的關系,便實際上,曹琮是將折繼宣當成了子侄來看待。
折繼宣雖然也知道兩家關系不淺,對于曹琮也甚為恭敬,卻是偶爾也會露出憊懶之態。
這便是曹琮為啥要找借口敲打折繼宣了,實是關心小輩之舉。
曹琮卻也沒多解釋,哼了一聲道:“我會派個文書給你,你小子莫要偷懶才是。”
說罷,曹琮便獨自走了,只丟下折繼宣一個人發呆。
兩日之后的興慶府王宮之中,李元昊在自己的書房里大發雷霆,將平時極為愛護一套大宋官窯青瓷茶具摔了個粉碎。
野利旺榮戰死、房當容平戰死,噩耗連連,使得李元昊逐漸焦慮暴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