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慶府中已經得到沒藏訛龐慘敗的消息,全城的氣氛都是極為緊張的。
在宮中的一間后殿之中,卻是血腥氣撲鼻。一位膚如凝脂的美人,此時身首異處,橫死于地。
而在這尸身前所站立者,正是西夏之主李元昊。
李元昊手中握著一柄彎刀,緩緩的收入鞘中,尤自不解氣的道:“沒藏訛龐居然投敵,你們沒藏氏便皆不可信!來人,傳我的命令,沒藏訛龐投敵,沒藏氏族誅!其沒藏部另換首領。”
跟在李元昊身后的內侍,戰戰兢兢的將李元昊的吩咐記下。
“這便是叛逆的下場!”李元昊又狠狠的說了一句,才轉頭向著自己書房而去。
在李元昊的書房之中,野利仁榮與張元兩位重臣,都已經在等候了。
看到李元昊提著彎刀氣沖沖的回來,便一同向其行禮。
“大王息怒,此時沒藏氏已經無關緊要。”野利仁榮雖然知道李元昊此時正在氣頭上,可是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說。
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李元昊將手中的刀扔到一邊,立刻就有內侍過去,將其撿起放回刀架。
張元躬身道:“大王,沒藏訛龐慘敗而后降宋,這將使得我軍軍心生出極大的沮喪之感,甚至是軍中有些武將,也會升起效仿之心。如今最重要的,便是須要想出辦法來安穩人心才是。”
野利仁榮也點頭道:“張兄講的不錯,如今我西夏最缺的便是信心,只要大王能出面安撫各軍,想來軍心很快便可穩定下來。”
李元昊看了看兩人道:“你們的意思,是讓我安穩軍心?這要如何來做才可達到這等效果。”
“大王,如今耀德城被宋軍所占據,則應理城與鳴沙城,兩城的側后都受到曹琮所部的威脅。這等情勢之下,三大軍司已經不適合再駐扎于這兩城之中。”野利仁榮頓了一下才接著道:“大王只須親自去應理城,將卓羅和南軍司與西壽保泰軍司帶到西平府,便可使得軍心穩定下來。”
“這么簡單就行了?”李元昊問道。
“大王莫要小看自己,我西夏上下,無不視大王為天命所歸之人。”張元此時躬身道:“只要大王沒有頹喪之意,在軍中多多鼓勵振奮,便可使得軍心大定。”
不過是帶兵的那一套,李元昊對此甚是熟悉。
“這倒是也不難。”李元昊點點頭,轉而問道:“可是我們集中兵力數次,卻沒見能勝過宋軍一場。如此做并不是問題,而是如何勝了宋軍才是。”
野利仁榮對李元昊拱手道:“大王,原本臣與遼相蕭惠約定,若是我西夏以大型投石機勝了宋軍一場,遼國便會出兵攻宋。如今看來,是我們沒能做到啊。”
李元昊搖了搖頭道:“難道說,我西夏一點轉機也沒有了?”
“臣再去遼國一次。”野利仁榮心有同感的的道:“雖然我軍未曾取勝,但是相信遼國君臣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。若是遼國能施以援手,我西夏未嘗沒有機會。”
張元也點頭道:“大王可讓野利兄一試,想來那遼國君臣不至于蠢到家。他們對于唇亡齒寒的應該明白,想來定會有所收獲。”
“如此,便要辛苦仁榮了。”李元昊看向野利仁榮道:“無論如何,都要請遼皇對宋出兵。哪怕對方提出無禮要求,我西夏也要答應。”
野利仁榮聽到李元昊說出這等話,不由心中生出一陣陣的屈辱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