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南京的遼皇行宮之外,野利仁榮便盯著宮門駐足。
宮門的禁軍看到野利仁榮一行,便立時走過來數人,向野利仁榮等人大聲呵斥。
“閑雜人等,快快閃開,這里乃是陛下行宮,豈容胡亂覬覦!若再探頭探腦,便不客氣了!”
因為幾名禁軍看到野利仁榮氣度不凡,這還算是客氣的。若是尋常百姓,只怕早就拳腳伺候了。
野利仁榮卻是并未走開,而是伸手取出自己的文牒,遞向幾名禁軍。
“我乃西夏使節,此次出使大遼,便是要面見遼皇陛下的。”野利仁榮不卑不亢的道。
那幾名禁軍卻是愕然,這位居然是西夏使節,那便不可再無禮了。
只是外國使節,只沒聽說過不打招呼便來宮里的,這幾名禁軍卻是不知如何處置才好。
正在這里,便看到野利仁榮慢慢踱了兩步,來到行宮前的登聞前,打量著鼓架上的一面巨鼓。
然后,便在幾名遼國禁軍的目光中,拿起了鼓槌重重的敲在鼓面上。
登聞鼓及是整張的犀牛皮所蒙制,不但巨大,而且聲音極度渾厚悠遠。
連擊三次登聞鼓后,野利仁榮便從容的放下鼓槌,轉向幾名已經有些傻了的禁軍。
“我要去陛下面前告狀,狀告大遼宰相蕭惠瞞上欺下,置軍國大事如兒戲。自身頑乎職守也就罷了,還蒙蔽遼皇陛下視聽,其罪不可赦!”野利仁榮卻是振振有詞的道。
這事情由不得幾名禁軍做主,便立時向宮中稟報。
此時在耶律重元的書房之中,蕭惠也正向耶律重元報告這些時日以來,對于治下各部的統合。
自拒馬河之敗后,這多半年以來,遼國也沒有閑著。他們極力將治下的大部族瓦解平滅,并且將其財富收歸國庫。
這使得遼國治下,居然出現了少有平靜。而且女真部如今得到了遼國的支持,也對高麗不斷的騷擾用兵。
面對女真的壓力,高麗王不斷的派人向遼國訴苦,并獻上金銀財帛,以求遼國顧念其藩屬之情對女真加以限制。
耶律重元如今卻是發掘出了自己無恥的一面,竟在皇位上游刃有余。
只是君臣兩人剛說了沒幾句,便聽到宮門外的登聞鼓被敲響。
這宮門的登聚鼓與普通的衙門的登聞鼓自然不同,鼓聲低沉穿透力極強,耶律重元雖在深宮,也能毫無影響的聽到。
聽到鼓聲,耶律重元與蕭惠都是微微一怔。
“來人,去問一問,是何人在鼓宮外的登聞鼓。如此膽大,又是有何冤屈。”耶律重元對伺候的內侍吩咐道。
出去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,內侍便回來,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蕭惠。
“啟稟陛下,宮門外是西夏使節野利仁榮剛才敲響登聞鼓。對方口口聲聲要到陛下面前告御狀,狀告蕭相公瞞上欺下蒙蔽陛下。”那內侍老老實實的道。
耶律重元聽到內侍的話,看向蕭惠,頓了一下不由哈哈大笑。
蕭惠自然明白因為何事,不由得尷尬苦笑搖頭,向耶律重元拱手湊趣道:“陛下,老臣冤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