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仲淹將西夏派人潛入大宋,及其所攜帶的任務,以及所作所為,還有與無憂洞、鬼攀樓的勾結事項全部講了一遍。
這主要是為了讓官家,還有諸位相公們,有個整體直觀的認識。
范宇昨晚就知道了大概,對此并沒有太多的感受。
但是官家趙禎與諸位相公,則是深受這一連串事件的震撼。
趙禎昨日便知道了西夏人的目的,確是吃驚不小。今日卻是因為汴梁城的地下,無憂洞鬼攀樓竟然做出許多人間慘事,實是震驚不小。
而政帶堂的呂夷簡、蔡齊兩位相公,與樞密院的王德用,他們三人卻是吃驚于大宋自身的漏洞如此之多。
除此之外,還有西夏人用心的歹毒。
呂夷簡聽完之后,便立時拱手道:“官家,那野利仁榮身為西夏國相,卻是心思陰險如毒婦。派出刺客刺殺我朝大臣這等下作之事,竟也做出來。此風絕不可長,否則朝中大臣們豈不人人自危?臣請官家詔告遼國,將那野利仁榮押解到我大宋,由我朝明證典刑絞于鬧市!”
蔡齊聽的挑了挑眉頭,又看了范宇一眼,卻是沒有出來說話。
王德用出身大將,此時自然也十分支持這個建議。
他當即便躬身道:“官家,臣亦贊同此事。必須詔告于遼,使之明白我大宋的決心。一是震懾,使之不敢輕易犯邊。二是要顯示出我大宋必滅西夏之意。誰若敢阻攔我朝討伐西賊叛逆之舉,便當做好被我大宋火器燒成一片火海的準備!”
趙禎點了點頭,看向范宇道:“安樂侯,那野利仁榮極力欲要刺殺于你。想來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依你所見,是否可詔告于遼,使之押解野利仁榮交于我朝。”
這問題,便是看范宇的態度了。
范宇當然不會勸阻,這等事正可體現大宋的強勢與自信,這是威懾周邊各國的最好武器。其實也就相當于,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意思。
“官家,若只是因為臣一人之故,臣自然是不贊同如此興師動眾大張旗鼓的。”范宇先將自已的立場表明,“國交非只私人之恩怨意氣,乃因兩國之高下強弱貧富之別,而生相應之勢。如今我朝財居諸國之寇,武為天下之獨,對遼國不須客氣。若是自謂禮儀之邦與之和顏悅色,定受輕蔑無禮之辱。非我華夏則不知禮儀,只畏威而不懷德。其若無畏,則豈會懼哉?”
“安樂侯此言甚是,老臣覺得亦是如此。如今我朝兵勢之盛,不下太祖之時,對于遼國亦可強壓一頭。如此時對其太過客氣,說不好反會使之認為我大宋仍可輕侮之。”呂夷簡雖然私下與范宇不對付,但是在大事上的眼光也是精準的。
“臣亦贊同。”蔡齊看到大家的意見逐漸一致,不得不表態道。
趙禎點點頭道:“好,既然這樣,朕當使人傳書遼國,命其交出野利仁榮這等賊人。”
說完便頓了一下,又接著道:“不過,我朝的漏洞也不少。若非是諸人應對得當,這些西夏細作潛入之后,怕是會造成我朝極大的損失。只看西夏之所欲為之事,刺殺大臣、盜取火器之法、掘開黃河堤壩、于汴梁城中放火。若是使是做成了一樣,怕是對我朝都是極沉重的打擊。眾卿也議一議,如何才可防止再有類似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