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宇不由愕然,官家糾結了半天,竟是只擔心是不是他自己失德?難道不應該關心百姓疾苦嗎。
想是這么想,但是話卻不能那么說。
“官家,這并非官家失德。而是我大宋承平日久人口增加,還有一些鄉紳們兼并土地,使得百姓無地難以度日,才會有這樣的情形出現。”范宇安慰道:“不過,官家不是已經大興工商了嗎。想來待各地的工坊和商號增加,這些無坡百姓們掙一份工錢還是問題不大的。”
官家趙禎點點頭道:“朕所提倡的大興工商之事,卻是屢次受人詬病。但是這一次出巡,看來朕并沒有做錯。不過,總有一些腐儒們揪著不放,卻甚是惹人厭。”
范宇卻并不將此事放在心上,他拱手道:“官家乃是我大宋之主,如何去做,還由不得他人左右。而且,這些反對的聲音,背后皆是所謂耕讀傳家的鄉紳們。若是鄉間百姓們都去務工,他們這些鄉紳的田地便無人耕種了。即便再請人耕種,怕是也不好如之前那般苛刻對待。因為要虧錢,所以才會鬧將起來。”
趙禎聽了范宇的這個分析,便連連點頭,“卿家說的在理,朕也覺得就是如此。但是任由這些家伙給朕抹黑,可也不好。”
“官家,那鹿鳴書報社,可并非是臣的,官家可還占著一半的份子。”范宇笑道:“官家所擔心的事,只須讓鹿鳴書報社多出幾篇文章,便將這些給官家搗亂抹黑之輩徹底搞臭就是。”
官家趙禎哈哈一笑,點頭道:“安樂侯,此事便由你去叮囑一番吧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范宇拱手應下。
官家心病盡去,留范宇說了一會兒話,才讓他告退。
一出宮,范宇便去了鹿鳴書報神在洛陽的新址。
林中友其實也跟著官家的出巡隊伍走了一遭,同樣是剛剛回來,正在整理一些出巡路上的見聞。
這些跟隨官家出巡的見聞,林中友準備在鹿鳴報上連載。如此便可使得許多讀者,能從出巡一員的角度來了解官家出巡的一些情況。
順便也是為了給官家歌功頌德,使得官家的形象更加高大英明。
范宇見到了林中友,便對他道:“此次官家出巡,看到地方百姓衣衫襤褸面有饑色,卻是受了一些打擊。不過,這也使得官家了解了不少問題。既然要為官家漲漲聲勢,這文章便須將官家憂心民間疾苦也寫進去。但是只是憂心卻也不夠,總要有些壞人才顯官家不易。近來有人反對官家大興工商,非議之聲不斷。林先生就以這等人為標靶,寫一篇文章如何。”
林中友做了這許久的鹿鳴書報社的總編,參加科舉寫圣賢文章或許沒多大把握,但是對于這等造勢帶風向的文章,卻是當仁不讓的大宋第一人。
實在是給安樂侯做這等事做的多了,想不熟練亦不可得。
“侯爺盡管放心便是,此事交給我。這些人竟敢非議官家,簡直是不知所謂。這一次,定要讓這些家伙長個教訓,再也不敢替他人冒頭。”林中友當即點頭應下。
只要不得罪了官家和安樂侯,能比林中友有底氣的人可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