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…完顏宗晝?”宗晝一被李雍帶進來,都烈就驚喜的問道。
宗晝看著都烈,也是一臉驚喜,“都烈大叔,烏圖大叔!你們回中都了?”他還是把大都習慣的叫中都。
都烈一把拉過宗晝,“郎主,這是宗晝,他父親當年也是跟過老郎主的,受了傷后就回歸中都故里。”
“宗晝,這是小郎主,你快來見過。”
宗晝愕然看著李洛,似乎不敢相信這好心送了他一個銀瓶的高麗使臣,竟然是小郎主。可是,小郎主不是死了么?
難道……是老郎主的義子?對呀,老郎主可不就在高麗么?
想到這里,反應過來的宗晝,立刻跪下拜倒:“宗晝,拜見郎主!萬萬想不到,恩公就是郎主!”
恩公?這下都烈和烏圖不懂了。郎主剛來大都兩天,怎么就成宗晝恩公了?
宗晝主動把父親被蒙古騎士撞死,李洛送銀讓他料理后事的經過說了一遍,兩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“哎,你爹當年也是一條好漢,只是受傷落了個殘廢,這才遭此厄運。”都烈很是感嘆。
烏圖怒道:“這些蒙古韃子,真是可恨之極!”
宗晝嘆氣道:“郎主,兩位大叔,如今女真人……也就是漢人,日子實在是凄苦的很。不但賦稅多,勞役重,還被蒙古、回回、番僧多番欺壓。”
李洛拍拍宗晝的肩膀道:“蒙韃兇狠酷毒,這是誰都知道的事。放心,其他不說,既然你現在拜在我麾下,我自然要關照你等。”
宗晝年紀約莫二十五六,氣質強悍,身高八尺,要不是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,絕對是一員虎將。這樣的人收攏在手下,關鍵時刻非常有用。
都烈大笑道:“宗晝,你可是時來運轉了。跟著郎主,其他不說,這好飯好菜那是管夠管飽,還能做的好大事!”
宗晝神色激動,“宗晝一定為郎主馬首是瞻,肝腦涂地,在所不辭!”
李洛很滿意宗晝的表現,說道:“好,你見過主母,她有話要與你說。”
“宗晝拜見夫人!”宗晝又對崔秀寧施禮。
崔秀寧道:“宗晝,你這巷長,如今手下有多少人手?都是些什么人?”
宗晝回答:“好教夫人知道,如今有八十多人,都是漢人和女真,還有契丹。其中能干的,也有十幾個。只是,他們也都是無賴漢,平時耍橫賣狠,也只是混口飽飯吃。”
崔秀寧道:“擅長廝殺的人,有多少?是否可靠?”
宗晝想了想,“他們都是潑皮,盡多不怕死的。要說廝殺厲害的,而又靠譜的,加我能有九個。”
崔秀寧點頭,對李雍道:“接下來你安排。”
“是!”李雍上前說道:“今晚,除了社主和夫人,我們都要連夜去江南!去找一個叫楊璉真迦的大喇嘛。此人犯了死罪,不出幾天,就有圣旨抓他回京。”
“我們要提前趕去見他,告訴他犯事了。然后……”
隨著李雍的解釋,都烈、烏圖、劉拓、韓韶也就算了,宗晝卻忍不住激動起來。
想不到一歸到郎主麾下,就有大事可做!痛快啊痛快!
最后,李洛拿出一些銀子交給宗晝,讓他交給手下擅長廝殺的混混,算是賞賜。
一個時辰后,大都三聲鐘響宵禁之前,十九匹馬沖出大都城,星夜往南而去。
他們是江南佛教都總統楊璉真迦的催命鬼。他們的使命,不光是要楊璉真迦的命,更要他的錢。
李洛看著空蕩蕩的院子,笑道:“他們都走了,我們現在連個看門的都沒有。”
崔秀寧道:“李雍江南之行的每個策劃步驟,都沒有問題,楊璉真迦也一定會出海逃命。唯一的變數,就是他帶很多護衛上船,那樣的話,李雍他們就不好下手了。”
李洛更有信心,“楊璉真迦平時身邊武力是很多,但其中不少是官兵。他一旦知道自己東窗事發,是決絕不敢帶官軍的。我估計,能有幾十個親信就頂天了。”
崔秀寧還是擔心,“李雍他們只有十九人,雖然單兵能力很強,但未必就能穩贏。就怕他們在海上奪船不成,反而搭了進去。”
李洛也有點擔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