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幾個人僥幸逃了回來。
消息傳回,州衙頓時一片驚慌,整個州城都是風聲鶴唳,甚至傳聞兩大山賊合流聯手,要趁勝攻打州城,下山舉旗造反。
此時的州衙大堂內,一片肅然。
參加堂議的,不但有知州、州同、判官、推事等州官,就是同城的榮城縣令等縣官也都到了。
李洛高坐堂上,冷眼看著堂下一群官吏,聲音也冷的像外面的寒風。
“阿木童哥,誤我寧海啊!不但斷送這么多兵馬,連帶他自己也搭了進去,剿匪不成,結果還大漲了山賊威風!如今我州衙無兵可用,一旦兩大山賊聯合來犯,如何下臺!”
下面的官吏都是一臉苦澀。想不到啊,阿木童哥竟然中了山賊誘敵深入的淺顯伎倆,導致兵敗身死。他死了也就罷了,卻害的州城只有三百衙兵可用。一旦賊人聯合來攻,可如何是好啊。
他們倒不認為山賊真能攻下州城,那不可能。可是只要山賊揚武揚威來到城下,哪怕不攻城,也是一件大事。
這說明,州中有反軍了。
山賊呆在山上,平時下山打打劫,并不被定性為造反,只是盜賊。可是一旦大招旗鼓來到城下,公然和官府對抗,那就是造反了。
州中有人造反的事一旦傳出去,就是不小的麻煩,大家都沒好處。
當官的除了怕丟掉官位,最怕的就是:麻煩。
幸好進山剿賊這事,是阿木童哥自己堅持要干的,首要罪責也是他自己承擔,眾人倒不會受到牽連。
州同提穆哈丁站出來說道:“鎮守官人,如今最好調動水師千戶所,讓水軍登岸,防御山賊。”
“萬萬不可!”知州黃不花立刻反對,“本州海域,可是有不少海盜,水師棄船登陸,是何道理?海盜就不管了嗎?”
李洛一揮手:“提穆哈丁,此事無需再議。水師千戶所絕對不可輕動,難不成把戰船讓給海盜?”
提穆哈丁道:“是下官糊涂了。既然水師不能動,那就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再重新招募州軍。”
提穆哈丁的意思,就是淡化這次失敗,縮小這次失敗的后果,不該上報的就不報。
知州道:“阿木童哥固執己見,貪功冒進,動員縣中保長甲主,輕率上山剿匪,以至于折損保長甲主,兵敗身死。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,我等如實上報即可。”
推事張頌也道:“不錯,事實本就如此。這大元朝每州都有剿匪陣亡的官吏,放在本州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榮城縣令也道:“鎮守官人,下官以為,山賊來打州城不可能,就算來了,也不過是下山打劫,說不上扯旗造反。這盜賊打劫之事,天下哪里沒有?不單本州。”
李洛笑了,這就是大元的地方官吏啊。“那就照此上報吧。”
一件不小的事情,就被淡化處理了。就算山賊來打州縣又如何?大不了他們隱瞞不報就是了,反正也不可能真被打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