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珊瑚道:“夫人剛睡下不久,有個叫李交的人就求見。見夫人睡下,他就走了。他說,有人想趁夜出海,逃回中原,已經被拿獲。”
崔秀寧毫不意外,“那人是不是叫梅全祿?”
石珊瑚有點驚訝的說:“好像就是這個名字。夫人已經知道了?李交說早上再來稟報。”
崔秀寧心里很有些惱怒,不由心生殺機。
梅全祿這次連縣丞都沒撈到,肯定心有不滿。她原本以為梅全祿頂多發發惱騷,私下搞事情。如果是這樣,她也就是將對方撤職而已。
可是她沒想到,梅全祿竟然連一天都忍不住,連夜就要出海叛逃。
為何他不趁自己離開海東后再叛逃?那樣豈不更加安全?為何這么匆忙,自己還在海東坐鎮,他就急不可待的叛逃?
梅全祿做過多年村長,中過秀才,屬于鄉紳階層,不可能這么沒有耐心,更不可能這么蠢。
他也知道,如今海東為了防止有人叛逃回元朝,實行的是禁海政策。除了漁業處的捕魚隊,鄭和的水師,出海貿易的洛寧商社之外,任何人不得擁有船只,不得私自出海。
這么嚴密的禁海令,自己還在海東坐鎮,他卻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險叛逃,為什么?
原因只有一個。
他想趁著自己還在海東,引導元軍水師來海東“圍剿”,一旦捉到自己,就是大功一件。
李洛不在海東,但自己這個“反賊夫人”,也足以成為他的投名狀了。
什么是利令智昏?這就是了。
這人心吶,真是……
第二天大早,李交就來社主堂稟報昨夜的事情。
“…漁業處的一個漁長,原來是梅全祿的村民。所以梅全祿說服了他一起帶著漁船叛逃。漁業處可是經常出海打漁的,當然不止安插了一個眼線。一發現有人夜晚調船,立刻就通知了鄭和的水師。船還沒出漁港,就被扣住了。”
“學生連夜把梅全祿一家抓起來一審訊,上了些手段,就全部招供了。”
“說是夫人剛到,海上勞累,必定放松警惕,利于他們叛逃。他卻不知老師剛到,就叮囑我等嚴防死守,謹防有人偷船出海。”
崔秀寧的確剛到海東,就密令特察局和鄭和嚴防有人偷船出海。她想不到的是,這么快就有人撞上來了。
李交繼續道:“梅全祿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,竟然想去對岸的泉州,將海東的一切賣給蒙元福建右丞、昭勇大將軍、福建水師萬戶蒲壽庚。蒲壽庚號稱泉州王,管著近萬水師,船多兵多,要是把他引來,海東就危險了。”
崔秀寧臉色冷若寒冰。海東目前的所作所為,對元廷來說,絕對是鐵板釘釘的“造反”之舉。蒲壽庚倘若知道,必定第一時間調集水師攻打。
就憑海東這點戰船,這點水兵,怎么可能抗衡蒲壽庚?元廷一旦知道,海東陷落是遲早的事。
李交也臉色難看:“梅全祿的兒子還招供說,老師是賊首之妻,又有國色天香之貌,一旦蒲壽庚抓住老師,他們的功勞鐵定不小。”
梅全祿的陰謀倘若得逞,光是這條,他也能混個一官半職。
崔秀寧的殺意再也遏制不住。這梅家父子,必須要處理掉。
“叛逃的有幾人?”崔秀寧問。
李交回答:“梅家父子三人,還有梅全祿之妻,加上一個漁長,共有五人。敢問老師,如何處置?”
崔秀寧道:“梅全祿在海東也是名人,家喻戶曉。不能秘密處決他。免得海東百姓胡亂猜疑。將梅家交給法堂審判,明正典刑,一來以儆效尤,二來也能公布其奸。”
李交領命道:“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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