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秀寧問:“你是在日國打過仗的吧?說說看,要是讓你在火銃和弓箭中只選一樣,你怎么選?”
那隊正再次跪下來說道:“夫人贖罪。倘若讓末將選,末將還是選擇弓箭。這火銃的威力的確不小,打的也算遠了。可用起來實在麻煩,打的也太慢了。末將用弓箭,更好使一些。”
崔秀寧笑道:“你學了幾年弓箭?”
隊正道:“末將曾是漢軍,又是第一批鄉勇,練習射箭已有六七年。”
“不錯。”崔秀寧道,“你弓箭已經練了六七年,用弓箭更是得心應手,當然會選擇弓箭。但要是一個新兵,會怎么選?”
隊正明白了,“末將懂了,要是新兵,肯定是選火銃。”
火銃手訓練兩個月就能作戰,可弓箭手必須要幾年的苦練,才能熟練。這才是火銃真正的厲害之處。
崔秀寧并沒有失望,如果在火銃上再裝半米長的刺刀,就能當做冷兵器來用。
崔秀寧以前已經試過火銃,這次她也不再試放了,在靶場觀摩了一會兒,就離開了靶場。
“捅條的一端,要加上一個刷子,用來清理槍管。還有,刺刀要盡快造出來。每支火銃發射一百次不炸膛,就開始大量制造。”崔秀寧吩咐顧鎧。
“諾!下官遵命。只是這火藥房的硝……”顧鎧還是擔心材料。
崔秀寧道:“硝你不用管,我會督促礦物處想辦法。”
崔秀寧回到侯府,派人督促礦物處盡快解決硝,同時詢問煉制銀礦的事項。
這些銀礦石是李洛從日國石見銀山拉回來的,才剛開始煉。
可是緊接著,礦物處中潛伏的特務,就匯報了一個壞消息。
“老師,礦物處煉制銀礦沒幾天,處長就伙同監理等官私吞煉好的銀塊,最少有幾千兩,半夜偷偷運回家。”
崔秀寧咬著牙,看來幾個月海東沒有主人,有些官員已經放飛自我了。
“人抓了沒有?”崔秀寧聲音平淡的問。
特務道:“老師放心,監察署已經在抓了,憲兵署和警士堂也都派人過去了。”
崔秀寧冷冷道:“告訴法士堂,一旦查實,從重審判,從重!”
接下來幾天,崔秀寧主要去了各處大營,以及水師軍港。慰問將士,刷存在感。
崔秀寧特別叮囑水師的鄭和,一定要嚴密封鎖海岸,任何人不得私自離開海東。一旦發現脫逃者,格殺勿論。
不幾日,等到法士堂的審判報告送到崔秀寧面前,貪污的礦物處兩個主官都被判了腰斬。
崔秀寧沒考慮太久,就批了個“改為斬首”。
法士堂判為腰斬,的確是重了,這樣剛好讓崔秀寧有施恩的機會,改為斬首。
“時機已到,這風氣是時候變一變了。”崔秀寧自言自語說道。
兩個正七品堂官被處死的消息,如同一聲驚雷,炸醒了自以為平安無事,和和氣氣的唐國官場。
很多有見識的官員都知道,隨著唐國越來越穩固,越來越強盛,之前寬松的環境,已經一去不復還了。
近乎無為而治的唐國,將會漸漸被法家之術取代。這個趨勢,明眼人都能窺探到端倪了。
…………
李洛在泉州,經過幾個月韜光養晦,終于把手伸向了駐閩漢軍。
首先是盯上了泉州路管軍總管尚鑄。一來尚鑄是泉州路管軍總管,麾下五千兵馬拱衛泉州,很是緊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