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夫人道:“難道我能如姐姐這般,繼續帶兵?”
楊青雀笑道:“如何不能?夫人最是知人善任,胸襟寬廣,你日后自然知道。”
許夫人聽了這話,頓時心中一塊石頭落地。只要有機會繼續帶兵,她就是為唐國效力又如何?起碼不但反元有望,麾下將士也能有條出路。
眾人酒足飯飽之后,宗晝和楊青雀就帶著許夫人以及瞿世等人,來到唐侯府。
此時,崔秀寧正在召開朝會,討論科舉之事。
科考試本來上月就該舉辦,但因為一些波折,改到了六月十八,已經沒幾天了。
“啟稟夫人,畬帥來見!”宗晝上殿下拜。
“傳畬帥上殿,賜座!”崔秀寧微笑道。
許夫人等人很知機的解下佩刀,交給禁衛,然后隨著宗晝進入朝堂。
許夫人一看,寬大簡約的大堂上,一百多個文武官員身穿類似大宋,但看著更美觀大氣的官服,整齊的坐在那里。
沒錯,不是站,是坐。
只不過,不是坐在椅子上,而是正坐(跪坐)在蒲團上。
大堂上方,有一張繪著云紋的大案,大案后面的墻上,掛著一個巨大的玉璧,風格既古樸簡約,又大氣肅穆。總之,很像個朝廷的樣子。
一個身穿紫裙,發挽云髻的女子,正坐在大案后。這女子身姿秀越,容貌絕美,氣質高貴,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。
這就是唐國攝政夫人?真是個天仙般的人物!哪怕許夫人出身富貴,對自己的容貌也頗有自信,此時也不禁有些自慚形穢。
許夫人心中正在猶豫是否下跪叩拜,那攝政夫人就站了起來,輕舉蓮步款款走下臺階,來到她面前,微笑道:“久聞畬帥大名,很是欽佩,今日一見,果真是巾幗英雄,氣質非凡。”
許夫人再也沒有猶豫的就準備下拜,卻被崔秀寧扶住。
“畬帥以女子之身,心懷漢室,堅持抗元,乃我輩楷模,還請免禮罷。來人,賜椅!”
賜椅,乃是唐國朝堂禮儀中一個榮譽。文武百官都正坐在蒲團上,等于是恢復了漢唐禮儀。但如果年高,功大,就可賜座椅子。
崔秀寧以許夫人抗元有功,精神可嘉,這才賞賜她和部將椅子。當然,這只是臨時賞賜。
“謝夫人!但末將安敢坐椅。”許夫人有點激動的說道,滿殿文武都跪坐在蒲團上,卻賜她和部將坐椅,這讓她既放了心,又不免有些惶恐。
“無礙的,畬帥等安心就坐便是。”崔秀寧不容置疑的說道。她自己也有點好笑,來古代才三年,自己的做派怎么就變成這樣?
近墨者黑啊。
崔秀寧回到大案坐下,繼續朝會。而許夫人等人,既像是在參加朝會,又像是旁觀者。
崔秀寧道:“上卿,你說科舉報名者有兩千人,女科報名者也有兩百多人,但為何說錄取者最多只有二十?這錄取額也太少了吧?”
按照林必舉的估計,一百個考生中,能考中秀才的,連一個都沒有。
許夫人等人心道,唐國竟要開科舉了么?那真是一國氣象了。
林必舉道:“好教夫人知道,我唐如今雖有五十多萬百姓,但讀書人實在微乎其微,太過稀少。”
“這報名的兩千考生,看起來不少,但九成不算讀書人,只不過識字罷了。雖然夫人說此次考卷難度不高,但要這些人要考中秀才,卻是很難。能有二十人中秀才,就已經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