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其他諸如香料、象牙、犀角、牛皮、珠寶等物難以估算,大概折銀三到五百萬兩…而牛馬,大象等牲口,也折銀上百萬兩。”
“還有占婆安南男女青壯七萬多口,男子用來做苦力,替軍田代耕。女子可以配給軍士為妻。”
隨著林必舉報出最后的統計數據,崔秀寧固然心中歡喜,滿殿文武大臣,也都是喜氣洋洋。
就是新加入唐國,已經被任命為旅帥的女真將領石抹懷德和黨項將領李憶,都露出喜色。只有契丹將領耶律忠節,神色比較寡淡。
眾人都想,君上在明面攻打安南,夫人在暗地攻打占婆,這一明一暗相互配合,幾個月下去竟然撈了這么多錢糧,真是天大的橫財啊。
由于唐國完全靠打仗賺錢發跡,所以唐國官員的思維和宋朝官員完全不同。打仗開源幾乎成了唐國官員的共識。就算秀才出身的文官,如今也認為這對外戰爭要是利用的好,不但不會燒錢,還會賺錢。
要是不打仗,光靠唐國自身的稅收,就是十年八年,也難以攢下起兵奪天下的錢糧啊。
林必舉最后說道:“所有錢糧,全部登記造冊。新修建的洛寧倉全部裝滿都放不下一千萬石糧食,微臣只好下令再修煉兩個大糧倉。”
手中有糧,心中不慌。林必舉作為政務上卿,底氣也足了很多。
要知道,每年江浙運往大都的漕糧,也不過一千多萬石啊。唐國這次得到的糧食,快趕上大都一年的漕糧了。
“好。錢糧的事就先說到這里。鄭和,水師的斬獲也說說吧。”崔秀寧對遠洋艦隊司令官鄭和說道。
所有情況,她當然早就知道。之所以讓鄭和說,其實不是給她聽,而是給滿朝官員聽。算是公報程序。
鄭和出列道:“啟稟夫人,戰船共繳獲四百三十多艘,運輸船八百多艘,其中大半是朱清張瑄的海運漕糧船。小半是占婆和安南商船。如今,我唐擁有大小船只兩千四百余艘。可一次運載十幾萬大軍加十幾萬大軍一年的補給。”
文武官員們早就心中有數,并沒有太多驚訝。可石抹懷德和李憶,卻對唐國的水師之強暗暗咋舌,同時露出喜色。
就算元廷征日前,水師沒有大損時,也沒有這么多船啊。
而契丹將領耶律忠節,雖然驚訝,卻并無喜悅之色。他不知道的是,他的表情一絲不落的全部被崔秀寧收入眼中。
看來,耶律忠節來海東一個月,仍然沒有真心歸順。特務們回報他并無不軌言行,估計只是他不敢而已。
散朝之后,百官離開,崔秀寧卻留下文天祥,專門探討一下三個降將之事。
“文先生請坐吧。先生覺得,這三個降將如何?”崔秀寧問道,一邊讓石珊瑚給文天祥端來一杯酸梅湯解暑。
因為尊重文天祥,唐國上下包括李洛夫婦,對文天祥從來都是稱先生而不名,連官職都不叫。
文天祥說道:“稟奏夫人,黨項軍李憶所部四千二百余人,來海東兩月,看起來應該是誠心歸順了,并無作亂苗頭。”
“黨項軍李憶是西夏宗室,連他的姓氏,都是大唐所賜。而西夏李氏也曾是大唐定難軍節度使。與大唐多少有點淵源。而且黨項軍對蒙元并未好感,加上已無出路,誠心歸順理所當然。”
“女真軍嘛…太公出面后,石抹懷德就認了這個舅舅,六千女真軍立刻毫不猶豫表態效忠,比起黨項軍,更加可靠。石抹懷德還送了公子一塊玉佩,太公讓公子叫他表伯,他也很是高興。”
“就是契丹軍有點麻煩。蕭北雖然是契丹人,但耶律忠節卻并不買賬。契丹人在大唐時,就多次反叛,還隨安祿山造反。不過,耶律忠節目前也算安靜,但并無黨項軍可靠,更別說女真軍了。按說,他受蒙古將領排擠,不為元廷信任,不該如此才是。”
崔秀寧道:“文先生說的很是。耶律忠節并沒有真心歸順,只是無奈罷了。他知道憑他六千兵馬,根本翻不起浪。不過,此人倒也算有理由,品性使然。”
“哦?夫人看出什么了?”文天祥有點疑惑。
崔秀寧道:“此人性格非常耿直,愛憎分明。曾說大丈夫處事,信義為先,堂堂正正。就連他的名字,也叫忠節。”
說白了,就是所謂的道德潔癖。難聽的說,就是一根筋,死腦筋,不愿變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