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秀寧不解:“你?羨慕我?”
“可不是么!”李洛正色道,摩挲著女人的腰,“你看,后世史書記載,崔皇后秀外慧中,凝輝麗天,德配坤儀。有關雎之美,有明哲之智。千古賢后,莫能先也。是不是很牛叉?這樣的好名聲,我都羨慕啊!”
我去!崔秀寧真要醉了,這是自己的人設?
李洛繼續道:“我的名聲,或許就沒你好了。就算成功,多半逃不過什么帝以元臣,遂有天下之類的話。這還是好聽的,不友善的,估計就是把我比作安祿山史思明。”
崔秀寧摸著李洛的耳朵,“你可拉倒吧!我還不知道你?你壓根就不在乎這些。什么賢后,我也不在意。以后啊,還不知道怎么樣呢,未慮勝先慮敗。我已經繪制好去北美的海圖了,還暗中準備了一批物資。”
李洛道:“你就這么沒信心?退路都找好了?”
“放心。”崔秀寧笑了,“這事不會讓臣子們知道,我沒那么傻。我不像你,一心想著天下江山。我首先考慮的不是王圖霸業,而是咱一家人的安全。忽必烈大叔不是好打的,我們成功的把握最多對半開。要是輸了,當然要保住全家性命。難道你忍心我們母子被凌遲處死?”
這些李洛不是沒想到。但他很有自信,不認為真能落到那一步。
“大兒子呢?”李洛換了個話題。
崔秀寧頓時不滿了,春蔥般的手指在他額頭一點,微嗔道:“你還知道大兒子啊!我就故意等著,看你什么時候提到大兒子。唉,真是娘有良心,爹無良心!”
李洛笑道:“我早想兒子了,這不和你說話嘛!他在義父那里?”
崔秀寧點頭:“幾乎見天都纏著義父,晚上都離不開。好在義父不怕他煩,也不怕他鬧,但也拿他沒辦法。”
李洛覺得好笑,義父也曾是金國親王,統帥千軍萬馬反元的人,如今卻被一個小孩子吃的死死的。
“走,去太公院,我還要拜見義父,看看大兒子。”李洛站起來,發現被女人坐過的腿上,出了一層汗。怎么之前就沒覺得熱呢?
崔秀寧將睡熟的李律李微交給侍女照拂,和李洛一起去太公院。
“父親,我回來了。父親身子可好?”李洛見到顏鐸就行禮問安。崔秀寧也施禮問安。
顏鐸正在和一個小男人在玩沙盤,沙盤用小旗子標示著敵我雙方的態勢。小男人偏著小腦袋,饒有興趣的看著沙盤上的小旗子,拔起一支,又插下一支。
“我兒回來了。勿憂,為父如今還成。”顏鐸笑呵呵站起來,顯得很高興。他早就知道李洛回來了。但根據禮儀,沒有以父迎子的道理,他只能等李洛回來拜見。
李洛看顏鐸身子骨很行,也松了口氣。
“乖孫,快叫爹,這是你爹。”顏鐸指著李洛對小男人說道。
小男人這才抬起頭,對崔秀寧奶聲奶氣的喊道:“娘親。”
崔秀寧有點無語,只能也指著李洛,“征兒,快叫爹。娘親經常給你提起的,這就是爹。”
“爹?”小男人怯怯的打量了李洛一眼,蹣跚著站起來,躲在顏鐸身后,抓住顏鐸的衣服,“大父…”
顏鐸也有點無奈,說道:“乖孫,這就是大父說的爹,快叫。”
雍州牧哪里會叫?他用好奇而畏懼的目光看了看李洛,就自顧自在沙盤上坐下,玩起沙盤,樂此不疲。
李洛頓時有點尷尬。
顏鐸笑道:“無妨。他很少見到你,不認識你不奇怪。再大幾歲就好了。”
李洛走過去,蹲下來,打算陪兒子玩沙盤。可是李征見到他過來,立刻要哭了,“大父…”
他的父親只能退開,不想把他惹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