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陳益稷正在右丞官邸,和黨附忽都帖木兒的一班行省官員,說李洛的壞話。
“要不是下官心向大元,早就暗中效力,平章官人哪里能夠立下滅國之功?他根本就不是陳日燏的對手,幾次差點兵敗…不過,平章官人的運氣當真不差。但眼下,右丞官人坐鎮湖廣,平章官人的運氣就不靈了。”
陳益稷詆毀李洛,當然是“投名狀”。選擇站隊,肯定要有所犧牲,有所代價嘛。
正在行省官員們一邊搓麻將一邊聽陳益稷編排李洛之際,忽然一個親兵飛奔入堂,對著忽都帖木兒就下拜說道:“右丞官人,襄陽雜造局的軍器被來歷不明的賊軍打伏搶走了!”
什么!
忽都帖木兒猛的推翻一排麻將牌,一把揪住親兵的辮子,“狗奴才,你說什么!”
等到親兵把消息又說了一邊,忽都帖木兒已經氣得臉色鐵青。
“是白蓮教!一定是白蓮教干的!他們要造反了!哼,李洛真是愚蠢的像頭狍子!都是他縱容的!來人……”
正在忽都帖木兒緊張的調兵遣將之際,又有幾個壞消息傳來,長沙,岳州等幾個雜造局秘密押運上京的軍器,也這這段日子連接被打伏劫奪。
五個雜造局相隔很遠,押運軍器的日期不同,路線更不同,卻連接被劫奪,這意味著什么,還需要想嗎?
那可是兩三萬副盔甲,幾萬張弓箭,還有大量火器啊!
這還得了?
可是令忽都帖木兒惱怒的是,白蓮教還沒有造反,很多頭目都是在暗中,并沒有暴露出來,他就是要抓人,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抓誰。
但是很肯定,白蓮教很快就會舉旗造反!
忽都帖木兒一邊寫奏章稟報,惡人先告狀的將責任一股腦推到李洛身上,一邊急令調動兵馬,讓各地官府戒嚴,加大搜殺白蓮教亂黨。
即便搶劫軍器的不是白蓮教,忽都帖木兒也要當讓白蓮教背這個黑鍋!
他干這些事,都沒有向李洛這個主官稟報,甚至連商量通氣都沒有。這個蒙古男人以為自己眼下就是湖廣的真正當家人,完全把李洛忽略了。
忽都帖木兒的奏章并沒能飛出湖廣,而是被潛伏在驛站的特察局特務截獲下來。不光是他,所有向元廷奏報的奏章,都被截了下來。
湖廣各地的元軍還沒有全部接到忽都帖木兒的命令,湖廣地面上終于發生了大事。
三月五日,湖廣有五十八個州縣,四川有二十三個州縣,福建有二十五個州縣,江西有十七個州縣,終于同時爆發了白蓮教之亂!
小股數百,大股數千,都是頭裹紅巾,攻打縣衙和州衙。
一時間,四省之地,義軍蜂起,聲勢浩大。就好像一大片火油,突然被點燃。元廷官府驚慌失措,頓時被洶涌的義軍浪潮包圍。
著名的紅巾軍起義,終于在李洛和崔秀寧長達兩年的推動下,提前六十多年爆發了。
所到之處,大戶人家都被洗劫一空,很多被滿門殺絕。
被攻破的州縣,官吏幾乎都被處死。
隨著白蓮教紅巾軍的爆發,各地深受橫征暴斂之苦的百姓和流民,也紛紛響應,要么加入白蓮教紅巾軍,要么自己拉起隊伍。
半個南國,呈現星火燎燃之勢!
而白蓮教的核心武力,達剌漢軍,福建福州路漢軍,以及三千敢死軍,則是在蕭隱的命令下攻打江陵(荊州),襄陽,長沙,福州,成都等大城池。
湖廣元軍被張弘范抽調了八萬人,實力大降,加上措手不及,一時間很是被動,根本無法及時鎮壓起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