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洛當場寫了一封信:唐國國君致書蒙古大汗。
書曰:“唐國國君李洛,致書蒙古大汗。華夏子民,文明之屬,未可一日為臣奴。九州沃土,農耕之所,未可一日為牧場。
寡人之言,可汗不可不察也。
可汗以百萬部族,役億兆夏裔。以蒙昧之屬,凌萬里大國,此乃取禍之道也。自古以小博大者,莫不逞強于一時,豈可久乎。以可汗之明,當知中原不可往也,往而不可辱也,辱而不可敵也。
只見當年南來洶洶,不知異日惶惶,匹馬不能北歸乎?上位者,胡不居安思危,高瞻遠矚,審時度勢,以為后世籌謀?
可汗既為蒙古明主,寧謀一時,不謀一世焉?若天下反旗獵獵,中原狼煙四起,則奈之何,豈非悔之晚矣。
漢家子民者,非陌上牛羊,實籠中獅虎也。牢籠者,趙宋之桎梏也。趙宋既亡,而獅虎出之。可汗乃以虎狼之兵,制獅虎之民,其可得乎?其必相噬,而寡者敗,眾者勝。此乃天道也。
以寡人所見,設若可汗還我河山,回歸漠北,則相安無事,天下太平,何樂而不為也。
縱不愿北歸,何不趁春秋鼎盛之年,率軍西征。極西之地,豐原萬里,可為牧場,以可汗之能,蒙古大軍之勇,將更甚拔都西征也。
極西之南,又有萬里豐土,百草豐茂,宜為牧場,封建功臣。其民膚黑貌丑,懶散愚昧,正可為奴。
此兩地,豈非天賜可汗?天予不取,反受其咎。以此時大元之力,西征莫可擋也。屆時可汗滅國之多,恐成吉思汗亦不能及。
可汗西征之日,唐元修好之時。彼時,寡人可助可汗西征,進位西方大可汗……”
李洛這封信語氣還算客氣,彰顯了自己的氣度。意思只有一個:中原不是你們野蠻統治的地方,遲早要被推翻。要是你們有眼光,要么主動回到漠北,要么西征,征服西歐和非洲。
忽必烈當然不會拿這份信當回事,但起碼能在他和元廷大臣心中種下一顆種子。說不定這可種子將來真能破土發芽,推動蒙元更大規模更徹底的西征。
李洛很清楚,哪怕他恢復中原,也只能驅除韃虜,而無法徹底滅掉蒙元。人家本來就是馬上民族,真打不過了,騎上馬就跑,你能追的上?明初那么強勢,也沒能滅掉蒙元啊。
就算不能徹底滅了元廷,也要迫使其西征,讓他們去西方世界和非洲逞威風吧。
最后,李洛讓大達立帶著這封信,送他過江北歸。
數天后,忽都帖木兒慘死于江陵。至于怎么死的外界不得而知,據說是死于一種恐怖的蟲刑,而弄死忽都帖木兒的人,傳言說是光明公主殿下。
阿普穆哈被腰斬,其他好幾個漢人高官,也都被蕭隱斬首于市。
監利之戰的繳獲,李洛全部讓給了蕭隱。一萬多俘虜,兩家平分,全部充做軍奴苦力。
湖廣元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出,整個南方一片震動。各地元廷官府和擁護元廷的勢力,驚懼之余無不對李洛切齒痛恨。
不知道多少調兵的命令在簽發,也不知道多少勢力在策劃反撲。尤其是湖南道的大地主和西南土司貴族,全部動了起來。
忽都帖木兒的湖廣大軍已滅,李洛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援助劍門關和武關了。
這兩關的唐軍堅守數月,糧草武器已經將盡,快要堅持不下去了。
李洛要支援兩關,而蕭隱則是在李洛的默許下,招兵買馬,收復湖廣其他州縣。在李洛的縱容和扶持下,蕭梁的實力迅速恢復。
李洛則是駐軍在鄂州,住進自己曾經住過的平章官邸,調兵遣將支援兩關。
“君上,我軍的火藥不夠了。”馬致遠有點憂慮的拿著簿子來見李洛,“這次支援兩關,火藥不能少。可能一月之內,我軍沒有火藥補充。”
李洛笑道:“千里兄,你這個行軍司馬倒真是稱職。放心,火藥之事,夫人已經在解決了。”
所謂解決,其實也沒有好的辦法,無非是想法設法增加產量,重新積蓄火藥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