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……”李洛有點好奇的接過來一看,入手處感到這方絲帛很是古老,而且是三角形,再仔細一看,倒似時一塊衣角,在某人身上撕下來的。
圖上畫著一座高山,山下一片松樹,樹的后面,是一座墓碑。
畫風非常簡約,也就寥寥數筆,但筆力精湛,意境超脫,一種悲愴的凄涼之意撲面而來。
上面還有一首詩,字跡奇拙瀟灑,道是:
“天石落西荒,夕顏落日亡。蕭瑟松間墓,八字郁金香。”
詩的意思,乍一看很直白,可仔細琢磨,卻難解開其中意思。這是一首隱喻詩,還是一首帶有密碼的詩。
李洛饒是聰明,卻也一頭霧水,不明白詩中之意思。
顯然,畫這副畫的人,不但是個精于書法的丹青高手,而且也非同尋常。
“這圖,有何來意?”李洛問道。他知道李簽這樣的人物,一定不會無緣無故讓李蕙質拿來一幅圖。
李蕙質搖搖頭,“這是一百多前,我七世族出使金國得到的一副圖。畫圖的人是個大貴人,央求七世族幫他將這副圖送給另外一個大貴人。但七世族終究沒有幫這個忙。”
“小妹知道的就是這么多。父君諱莫如深,沒有告訴小妹更多,只讓我送給五兄。父君說,此圖事關重大,就看五兄是否有緣,此圖所系,父君也不知真假。”
李洛點點頭。想來李簽是知道這幅圖的含義的,但他不敢直接說出來,甚至不敢告訴女兒實話。
而是讓自己去琢磨。
那么不用想,此圖必定關系重大!
“那就替我謝過伯父。蕙質,你先在臨安歇息幾天,吃穿用度,甄尚宮自會安排妥當。”李洛說道,此時他的心思,都在這副圖上。
“那小妹就不打擾五兄了。”李蕙質施禮之后,便翩翩下樓。
看她神色,倒比來時輕松了很多。
李洛拿著圖回到坤寧宮,對正在逗三個孩子的崔秀寧道:“有個事,咱一起琢磨琢磨。”
“爹。”李征奶聲奶氣的喊道,向李洛張開雙臂要抱抱。這段時間,李洛經常陪他,他已經對李洛“青眼有加”了,爹越叫越順口。
李洛抱起李征親了一口,又逗了逗次子和女兒,就讓侍女將他們帶下去。
崔秀寧道:“你今天對兒子有點敷衍,有什么重要的事?是和李蕙質有關?”
李洛嗯了一聲,將絲帛圖遞給崔秀寧,“你看看這個。看完后,咱們交流一下想法。嗯,李蕙質說,此圖事關重大。這是李簽送給我的禮。”
崔秀寧微皺蛾眉看了半天,沉吟著說道:“完全無頭無腦。難道是個寶藏?不像。你那便宜三妹可提供了線索?”
“她只知道兩個線索。第一是這圖是她一百多年前出使金國的七世族帶回來的。第二,畫圖的人是個大貴人。那人央求李蕙質的七世族,將這副圖送給另一個大貴人。除此之外,沒有線索了。”
崔秀寧點點頭,“首先,既然圖的主人是個金國大貴人,那么他為何會央求高麗使者?既然事關重大,為何要把這么重要的事,拜托給一個高麗使臣?這是第一個突破口。”
“不錯。果然警察就是警察。”李洛笑道,“這點我也想到了。開始,我以為另一個大貴人也是高麗人。這樣高麗使者回國剛好順路稍待。但很快我就覺得不對。”
“既然此人是個金國大貴人,那么他派人送東西去高麗也就一句話的事,根本沒有必要央求高麗使臣。所以我認為,這個大貴人應該不是自由之身,或者喪失了權勢,只是出身高貴而已。”
崔秀寧道:“沒錯,那你想想,一百多年前的金國,有那個大人物犯了事被囚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