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北打蕭隱,衡陽的賊軍會背后攻擊。往東打趙良鈐,同樣會遭到衡陽的賊軍攻擊。
簡直就是顧此失彼,被動之極。
“大王,如今只有以主力攻打衡陽,正面突破了。反賊囤積重兵于衡陽,剛好可以畢其功于一役!”段慶說道。
其他將領也認為,在反賊已于衡陽布置重兵的情況下,也只能硬碰硬的正面攻打衡陽,這也是最靠譜的辦法。
還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全軍入川,從四川攻打湖廣,再打到東南。
可如此一來,就要逗一個大大的圈子,不知道還要耗費多少時日。而且,反賊也可以在出川的位置布置重兵阻擊,讓大軍難以出川東下。
想來想去,竟然還是在衡陽決戰最妥當。
“那就在衡陽決戰吧!讓黑云般的大元鐵騎,在衡陽踏碎反賊的骨頭!讓李洛見識到反抗大元的可怕后果!”云南王終于下達了決戰衡陽的軍令。
“令黃家岑家的土兵從海南海北道攻打偽宋,把這只懦弱的兔子的皮剝掉!”
“令呂文煥出川,將蕭隱這個野狗吊死在江陵城!”
“就讓吃了豹子膽而作亂的人,因為恐懼像嬰兒那樣哭泣!當蒙古大軍憤怒時,就是蟒古思和兀思婆,也會站在我們一邊,吞噬反賊的勇氣和靈魂!”
“本王會親自剝了李洛的皮,抽了他的筋,把他的骨頭送給上師做法器,把他的顱骨做成酒器!用他的軀體喂食大腸蟲,用他的心喂食我的海東青!”
云南王惡毒無比的說道,他不是在罵人,他是在詛咒。
一個大喇嘛站起來躬身說道:“那老衲就先謝過大王了。李洛的骨頭做成的法器,一定能有所不同。”
這個密宗老僧就是云南王的老師節朵思。
此人和楊璉真迦屬于同一類型的邪僧,擅長的無非是密咒和大歡喜這樣的東西,與國師八思巴不同。
而安南駐軍的也速迭兒、史弼、瑪巴朗結、波奇阿丁等將領,卻是神色復雜無比。
他們,都是之前李洛南征安南的麾下將領。僅僅一年多前,李洛還是他們的“征南大將軍”。
李洛率領他們攻滅了安南,對他們也算不錯。尤其是李洛的軍略手段,他們很是敬服。
可是現在,“大將軍”竟然成了反賊!他們要和李洛死戰了。
“你們,”云南王看著也速迭兒和史弼等人,“你們曾是李洛的部將,但你們千萬別忘記,你們是大汗的臣子,是大元的兵馬。你們要清楚,自己的敵人!”
李洛曾經的副帥也速迭兒站起來撫胸說道:“大王放心吧,我也速迭兒可是大汗的奴才,李洛就是我的死敵!”
漢將史弼,吐蕃將領瑪巴朗結等人也紛紛表態,讓云南王放心。
云南王冷笑道:“本王相信你們的忠心。但你們的安南大軍,畢竟是李洛統帶過的。你們回到軍中好好敲打一番,整頓整頓軍心。”
“喳!”安南軍眾將一起領命。
“傳本王將領,準備拔營出兵!”也先帖木兒下令,“大軍的馬蹄,會讓他們顫抖的!”
十一月二十二,昆明城外的原野上,數以百計的僧人在法壇上誦經,為大軍祈福禳災。
還有大群披頭散發的薩滿太太(女巫)搖著發鈴,圍繞著敬獻犧牲的祭臺狂舞,口中念叨著玄而又玄的咒語。
法螺聲,鈸磬聲,法號聲,誦經聲,念咒聲響成一片,在裊裊燃起的煙霧中顯得更加神秘肅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