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問君能有幾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。”蕭焱放下酒杯,已經淚流滿面。再也毫不顧忌的直抒胸臆。
“父皇,當年你組織圣教,可還記得是誰出謀劃策,讓圣教發展壯大?是我!當年是誰出主意,解決圣教的財源?是我!”
“是誰率軍聯合李唐大戰元軍?是我!是誰不顧名聲,得罪豪族強征糧草?還是我!是我蕭焱啊!”
“你四個兒子,我蕭焱是立功最大,出力最多的啊!可為何,為何我不是太子?為何啊!嗬嗬……”
一向以風輕云淡,儀態從容示人的蕭焱,此時愁腸百結,心如刀割,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失聲。
可接著又滿面淚痕的大笑,狀如瘋癲。
“哈哈,三國聯盟……你們相當趙魏韓,可李洛不是智伯啊!他是嬴政!你們知道李唐的強大么?嗯?你們只看到唐軍的火器和糧食,你們以為李唐靠的只是火器和糧食么?”
“你們沒有看見唐軍的士氣,唐國的民心,唐國的底蘊,沒有真正看見唐國的可怕!”
“你們以為靠著三國結盟,就能對付李洛?就能滅唐?糊涂啊!糊涂啊父皇!”
蕭焱又哭又笑的吼叫半天,這才好受了很多。
幾天前,蕭隱突然宣布立魯王蕭淼為太子。這簡直如同晴天霹靂,重重轟在蕭焱的心頭,炸的他痛不欲生。
大梁終于有太子了。
但…不是他!
不是他蕭焱!
他被拋棄了!
驚愕,傷心,憤怒,不甘,剎那間就讓這個男人瀕臨崩潰。
蕭淼有什么資格做太子?他哪里比自己強?就憑他會籠絡豪族?就憑他會討父皇歡心?就憑他更聽話?
憑什么?
父皇,你是不是瘋了?
父皇,你瘋了啊。
蕭焱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,已經閉門飲酒數日了。短短幾天光景,這個美風儀的男人就胡子拉碴,披頭散發,一身酸臭。
此時,蕭焱終于冷靜下來,思索著對策。
他還沒有垮。
他也不能垮。
蕭焱蹲在地上,看著地上的螞蟻呆呆出神半響,然后用手指蘸酒在地上畫了一幅簡陋的四國地圖,又皺眉思索,時不時搖頭嘆息。
“難難難,何其難!”蕭焱苦笑著扔掉酒壺,一屁股坐在地上,抱著頭痛苦的說道:“這酒,太烈了。”
“殿下,光明公主來了。”管事再度躡手躡腳的過來稟報。
辛苦?
蕭焱眼睛一亮,“快請進來!”
要說他現在唯一想見的人,也只有辛苦了。這幾天,很多之前依附自己的人,一個都沒露面。
不一時,一個明眸皓齒,身穿水綠羅衫的少女就施施然進入涼亭。她看著蕭焱落魄的模樣,笑盈盈的說道:“這是哪里的酒鬼,竟然跑到堂堂趙王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