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元在關中有完好無損的七萬鐵騎,為何害怕叛軍進入關中?為何不干脆大方的放他們進來,卻非要讓勇士們舍棄戰馬守勞什子的城?
平心而論,這個法子對于蒙古將領來說,是最讓他們有信心的。
“平章官人,不要守這大散關了!聚集騎兵,放叛軍進入關中,讓他們嘗嘗大元鐵騎的厲害!”
“是啊平章官人,阿札海說的有道理!我們蒙古勇士,不能像契塔(漢人)那樣守城!那不是蒙古勇士拿手的把戲!我們還有七萬騎兵,聚集起來決戰!”
蒙古將領們紛紛建言,語氣咄咄逼人。
平章哈赤牙哥怒道:“關中是大汗當年的根基所在,這么重要的地方,本堂不敢賭!固守大散關和藍田關,等候河東大軍過黃河來援,才是最穩妥的法子,而不是像個冒失的獵人那樣,主動將豺狼放入自己的帳篷!”
都元帥阿札海惱火的摘下頭盔,不假辭色的反駁:“平章官人!我阿札海不能同意你的看法!鬼知道河東大軍什么時候能渡過該死的黃河!可叛軍就在眼前!”
“讓好幾萬鐵騎放棄戰馬守城,這不是我們蒙古大軍該打的仗!就是大汗知道,也不會同意平章官人守城的!這難道不是懦夫的打法嗎?”
哈赤牙哥猛的一拍桌案,將一柄割肉的匕首震的跳起來,這個蒙古老官人咆哮起來:
“阿札海啊!我的阿札海!為何你固執的像頭公牛,愚昧的像只狍子,短視的像只旱獺!”
“來的人是誰?那是李洛!他是叛臣不假,可他是一個奸詐如狐的名將!你能保證把他放入關中,就能打敗他么?要是輸了,關中重地落入偽唐的手里,會是什么后果?這個后果,本堂承擔不起,你阿札海更承擔不起!”
阿札海看見老平章發怒,也不敢堅持,他帶上頭盔,甕聲甕氣的嘟囔:“好吧平章官人,那就守城。可要是不好守…”
哈赤牙哥咬牙道:“要是不好守,再放他們入關用騎兵決戰也不遲!”
他話剛落音,忽然大帳微微一抖,緊接著就傳來巨大的轟鳴聲。
“轟轟轟—”
哈赤牙哥站起來,“該死的叛軍開炮轟城了!都去盯著那些守城的克爾欽軍!”
將領們紛紛出帳,一眼看去,就見到城頭血肉橫飛,慘不忍睹。
“轟轟轟—”
大片的炮彈轟擊到城頭,很多還傾瀉入關城中,殺傷大片的守軍。
慘叫聲,火炮聲,受驚的戰馬嘶鳴聲,響成一片,讓元軍將領們的臉色都很難看。
叛軍竟然是在山上開炮,他們的火炮能打這么遠!
大元勇士的弓箭,根本夠不著。
那不是完全被動挨打嗎?
大元也有新火器,可是和叛軍火器一比,那差距真的不是一點半點。
而且這關城是死的,又不能像騎兵那樣靈活移動,這城難守啊。
此時,防守城墻的是克爾欽軍,他們害怕唐軍搶奪城門,不敢離開城頭,就這么硬生生的承受唐軍炮火,一邊用火器和拋石機,床弩還擊。
“轟轟—”元軍的火炮也發出怒吼,城頭硝煙彌漫,聲勢也很是驚人。可射程不到唐軍一般,根本打不到唐軍。
關外山上的唐軍大炮,和城下的中小火炮,數百門一起開火,葡萄彈如同死亡鐮刀,一片一片的收割城頭元軍的人命。
“預備—瞄準—放!”
“轟轟轟轟!”
整個唐軍陣地,升起濃霧般的硝煙,遮住了戰意滔天的大軍。
“裝藥!”
“裝彈!”
“稍等!炮管冷卻!”
“將軍有令!不要節省彈藥,飽和攻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