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
白嫖?
禮部侍郎干的事?
這…
滿朝文武的臉色,頓時變得異常精彩。他們的神色先是懷疑,再是錯愕,最后變成一臉便秘的神色,似乎都很辛苦。
你好色也就罷了,去那快活也不是什么罪名。
可你不能白嫖不是?
我大唐高薪養廉,你堂堂從二品大員,一年好幾千銀圓的俸祿,你王家也算江南望族,說起來還自稱是烏衣巷王導的后裔,就這?
多次吃白食,不給錢?
你這么干,丟的不光是大唐朝廷的臉面,就是花間相公們的臉,也被你丟了啊。
王期“嚶嚀”一聲,差點暈了過去,他的眼睛盯著光滑的金磚地面,卻看不到一絲縫隙。
大唐告密成風,他本來的確有點擔心煙媚會舉報自己。可仗著自己是朝廷重臣,終究以為一個卑賤的煙花女子,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舉報自己。
這也是他一直不滿大唐告密成風,想要奏請取消銅簋制度的原因。
誰成想啊,原本針尖小的擔心,竟然變成磨盤那么大。
他的確多次白嫖,可那真不是因為沒錢,要說他沒錢,他自己都不信。
他只是喜歡…不給錢。
因為,他覺得給錢就無趣了。他只是享受白嫖這種姿態。
怎么?自己清華簪纓子弟,堂堂從二品大員,又風流倜儻,如此降尊紆貴的專寵一個卑賤的煙花女子,那難道不是她的福氣?不是她的造化?
她不倒貼,不感激涕零,也就算了,還要自己花錢?
所以,王期希望自己享受的是柳永那樣的待遇。這才是他白嫖的原因。
可是想不到,這個賤人為了上百塊銀元,竟然把自己告了。
此時此刻,王期固然有對皇后處置的恐懼,可也有一種被煙花背叛的羞辱感。怎么,本官就這么沒有魅力么?
滿朝文武一臉吃瓜的表情,豎起耳朵聽辛苦繼續說道:
“煙媚舉報,侍郎官人白嫖了她多次,欠了她九十八塊銀圓。她索之不得,反而遭到侍郎官人威脅。”
“侍郎官人對煙媚說,要是她敢亂說話,就不再給她寫詩了,還說讓她好自為之珍惜當下。寫詩說:良人如春雨,可遇不可求。風塵無巨眼,遙望紅佛樓。”
“嘖嘖,侍郎官人的詩詞,寫的很不賴啊。只可惜,縱容王侍郎是李靖,奈何煙媚不是紅佛女。她只是靠賣身吃口飯而已。”
什么?
白嫖人不算,還出言威脅,以勢壓人?還寫詩自命風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