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棠雪掩了掩口鼻，看了眼君九黎身上的血跡和衣服。
“先帶她去梳洗干凈，再送到我院子里。”
目光柔和地看著黎清，“先和你身邊的姐姐一起去梳洗一番，你的事情，姐姐會幫你。”
君九黎看著宋棠雪，一身靛青色地衣服，不染纖塵。
直接大咧咧笑了一下，掙脫了雪燕地桎梏，一把抱住了宋棠雪，“真的嗎？謝謝姐姐。”
宋棠雪整個人呆住了，木木地看著丫鬟，雪燕立馬把君九黎強制拉回來。
“不，不客氣。”
看著被拖走之后，還回頭對著她笑的黎清，那一笑，臉上的血跟活了一下，甚是駭人。
宋棠雪看著裙子上的鮮血，眉頭直接擰在了一起。
“回府！”
……
宋家府邸。
宋棠雪作為嫡長的大小姐，坐落的飄雪院，是宋府一干小姐少爺里最大的。
宋家是商人，對于一些規矩門第并不講究，所以，宋父娶了不少老婆，也有不少孩子。
但是最疼愛的，還是宋棠雪，和宋棠棣這對雙生子。
如今宋父死了。
幾個姨娘蠢蠢欲動，誰知道大小姐一個獻計，和縣令搭上了話。
姨娘們徹底老實了。
見宋棠雪回來，一個個都站在大廳門口，等著討好宋棠雪。
卻不想宋棠雪直接從側門回了自己的院子，姨娘們撲了個空。
又巴巴往飄雪院跑。
桂嬤嬤幫宋棠雪擦著半干地頭發，“殺人那起子兇事，小姐過去做甚，無端端染了一身血回來。”
宋棠雪聞了聞頭發，上好地桂花油在鼻尖縈繞，也不知怎地，總能聞見那骨子血腥味。
“嬤嬤，見他們死了，我才安心，他們害了父親，如今這個下場，我歡喜。”
瞧著銅鏡里宋棠雪地模樣，不過十一歲地孩子，眼神中已經有了少年人的沉穩。
若不是老爺去了，夫人又怯懦，哪里需要小姐撐場面。
“倒是苦了小姐了。”
“不苦。”
“派人給喬先生送去一百兩。”
“小姐，就算那喬錦玉是天才，也是縣令家的女婿，莫要與他過多接觸才好。”
“無妨，他給我支招，我給他錢，銀貨兩訖的事情。”
宋棠雪眼神堅定，她會活成所有人艷羨地樣子。
喬錦玉也不配。
貼身丫鬟雪梨走了進來，“大小姐，姨娘們又過來了，說是給您請安。”
桂嬤嬤撇了撇嘴，“大小姐才十一歲，請什么安，讓她們都回去，莫要在這里礙眼。”
老爺在世地時候，這些姨娘最是爭風吃醋，連夫人都怠慢，這會子倒是上趕著巴結。
要不是大小姐有能力，早被吃的骨頭都不剩！
宋棠雪捏了捏眉心，這些姨娘呀，一個個心思大的很，“叫管家過來。”
君九黎進入宋府的時候，是在一片女子的哀嚎聲中。
飄雪院，跪了一地的如花美眷，最年幼地不過十三歲，豆蔻年華，只比宋棠雪大了兩歲，最年長地也不過四十，風韻猶存徐娘半老。
這么一哭，真是我見猶憐。
宋棠雪就坐在廊檐下，手中捧著本子集看的認真。
雪燕領著君九黎站在門邊邊，沒有進去，實在沒見過這陣仗。
半刻鐘之后，聲音減緩聲漸弱。
宋棠雪把書放下，“諸位姨娘哭夠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