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楠溪一聽,嗚嗚咽又哭了,“表弟,我不走,留你一個人在這里,你怎么辦?”
蔣玉涵直接把簾子拉下來,“快走,不走等姑姑反應過來,你想走,可就晚了。”
蔣玉涵幫司楠溪死遁,但是卻只是想讓司楠溪出去見見世面,他再怎么說,也是司丞家的小少爺,跟著他這幾年,見識也不淺薄。
出去歷練歷練,幾年之后,榮成歸來,做一個富商也好,想開了嫁人生子也好。
但是絕對不是幫他跟著聽雪去私奔。
蔣玉涵是瞧不上聽雪這等別扭的個性的,雖然他也很別扭。
“可是,我不能等你病好嗎?”
司楠溪委屈巴巴,他這輩子出過最遠的地方,就是城郊十里外的蓮花塘,還是陪著表弟去釣魚。
現在,自己一個人拋下表弟跑了,他不舍。
“不能,自己選的路,自己去走,若是聽雪姑娘對你不好,就自己回來,別死了就行,雖然你丑,但是也是我表弟,我會養你一輩子。”
司楠溪越發想哭了,表弟……
一旁站著的聽雪,想安慰一下,但是蔣玉涵盯著,她又收回了手。
“不會,不好。”
“哼,這話,你說到做到才行。”
司楠溪就是哭的再慘,他還是得走,畢竟,他的確不像隨了母親的心意,成婚。
本來他在司府也是一個透明人,這些年,都是自己賺錢養活自己,父君眼里只有他幾個漂亮的女兒,自己無足輕重。
他也向往羽朝以外,男子可以自由行走的世界。
“表弟,你等我,我會回來的。”
“快走。”
司楠溪癟了癟嘴,沒良心的,跟著聽雪,一路朝北,離開了羽都。
……
等君九黎拿著糖葫蘆回來的時候,整個房間里雖然燒著暖爐,但是冷清清一片。
蔣玉涵抱著自己,腦袋埋在膝蓋里,像鴕鳥一樣。
又單薄,又弱小。
就算是只麻雀,養了一兩年,也有感情,更何況是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表哥。
即便他派了暗衛一路保護。
蔣玉涵還是有些失落,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,格外脆弱。
等到明天,君九黎一走,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。
“殿下?”
蔣玉涵抬頭,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,看著君九黎癟了癟嘴。
想哭,忍住了。
他又不是小孩子。
手一伸,“我的糖葫蘆呢?”
君九黎覺得,這會她要是拿不出糖葫蘆,蔣玉涵那眼淚能直接流成河。
以前倒不知是一個這么愛哭的性子,“殿下,唐突了。”
蔣玉涵被忽然抱著,眼底的淚再也沒控制住,裝得再冷冷淡淡,如今也才十五歲,到底還是一個孩子。
司橙雖然說寵他,不過是因為他身子骨差,只要拿他當筏子,先帝一定會過去。
畢竟先帝的兒子不多。
如今先帝死了,司橙自然不用做表面功夫。
……
“你,離我遠點,我還沒有好。”
蔣玉涵哭過之后,冷靜了,君九黎喜歡聰明穩重的,他剛剛一點也不穩重。
“剛剛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,這會又想起來了?
“糖葫蘆還吃不吃了?”
“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