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茅草屋,蘇長風一路西行直奔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城池,天外城。
不同于白日的匆忙與車水馬龍,夜里的天外城更顯繁華熱鬧,鳳簫聲動,玉壺光轉,這樣的景象在玄天門也就只有舉行什么集會的時候才能看到。
穿過熱熱鬧鬧的街道,蘇長風在魁星閣落腳,魁星閣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情報組織,只要給得起價,想知道什么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給你打探。
來魁星閣買情報的客人很多,排了長長的隊伍,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才輪到蘇長風,他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納戒遞給面前的修士。
修士用靈力探查了一番,臉色微變:“一萬靈石?”
他一出聲,周圍的人就冷吸了一口氣。
來這里的客人所買的情報價位大多是幾百靈石,最多的也不過是五六千,一來就付一萬靈石的人是少之又少,幾年也不見一個,如今蘇長風大手筆直接拿出一萬靈石買情報,不僅是周圍的客人,連魁星閣的修士也震驚了。
一時間議論紛紛,負責的修士語氣恭敬了幾分:“道友這邊請。”
修士七拐八拐將他請進二樓的一個雅間:“道友請。”
清風拂珠簾,明月映燭光。
蘇長風隨引路的修士進入雅間,掀起珠簾走過,珠簾垂下互相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音,如同大珠小珠從玉盤上滾過,案上的紫鼎內香煙繚繞,彌漫整個屋子。
翠綠的屏風映出一個嫵媚的身形,長發披散在肩,拿著杯子的手柔若無骨。
引路的修士介紹道:“里頭這位是我們魁星閣的執事,白衣。”
修士繞過屏風與白衣低語了幾句,然后就退了出去,一時間屋子里就只剩蘇長風和白衣。
兩人一直沉默,不知沉默了多久,屏風后才傳來極為纏綿的聲音:“一萬靈石,道友這樁生意似乎不大好做啊。”
蘇長風身子一怔,倒不是因為這人話說得如此開門見山,而是這個聲音……這個聲音……居然是個男人!
蘇長風感嘆了一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,道:“我要藥谷的所有消息。”
“噢?藥谷?”側躺在美人榻上白衣直起身子,掩唇輕笑:“那地方不過是個傳聞而已,沒想到還真有人去尋它。”
“世上無空穴來風的事,既是傳聞,那便有傳聞的源頭。”
“倒是個有趣的人兒。”
玉足點地,翻身而起,墨發傾瀉,輕衣曳地,白衣端著一個琉璃杯,踏著軟軟的地氈從屏風后走出,身姿婀娜不遜女子半分,衣襟半敞,露出白皙的胸膛,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,好不勾人。
妖嬈!
蘇長風腦海里頓時浮現這個詞,就算是個男人,他的臉上也浮現了幾絲緋紅,迅速別開目光:“做嗎?”
白衣微微一愣,隨即笑了起來:“還以為你是個正經人,原來也不過如此。”
蘇長風一臉茫然。
白衣走近他,搖晃著手中的琉璃杯,嗓音魅人: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道友可要來上一杯?”
兩人離得極近,白衣整個人就像是貼在蘇長風身上似的,近得蘇長風能清晰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以及杯中濃郁的酒香。
蘇長風臉上的緋紅不減反增,往后退了退:“多謝白執事盛情,但在下不勝酒力,還是免了。”
“可是喝了酒才好做啊。”
“做、做什么?”蘇長風不太理解,為什么要喝了酒才好做?難道是他不經常下山,跟不上時代潮流了?
白衣一臉無辜:“不是你問我做不做嗎?我們魁星閣難得來一位出手闊綽的客人,閣主說了,我們要盡自己所能去滿足客人的需要。”
蘇長風:“???”他怎么越來越不明白了。
白衣垂眸道:“雖然你的要求有些過分,但誰讓你是客人呢。”
蘇長風傻眼了,他要求過分?他要求怎么過分了?他不就是問了一句“做嗎”?對啊,他就是問了一句……等等,他問了啥?
做嗎?
蘇長風似乎明白了什么,再結合白衣說的話,他腦子轟地一下仿佛炸開了,慌亂解釋:“執事你誤會了!我不是那個意思!”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,執事可愿做我這樁生意?除此之外我并未有什么非分之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