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就要帶著白衣回客棧,但是白衣沒動,便疑惑問:“你為何不走?”
“我不能回去……”
想起方才那兩人,楚泠瞬間了然:“瞧我這記性,忘了剛才那兩人還要抓你回去來著,這客棧我們就不回了,我幫你重新尋一家。”
“那就有勞楚道友了。”
“一回生二回熟,你就別一口一個楚道友了,看樣子你比我小不少,若不嫌棄可喚我一聲楚兄。”
“得友如此,我哪里會嫌棄?”
“這樣就對了,以后再有人敢欺負你,我給你出氣!”
“多謝楚兄。”
白衣身上還穿著濕衣裳,不便在外久待,楚泠脫下自己的外袍給他披上,然后帶著他重新尋了家客棧,又用劍架在掌柜的脖子,威脅掌柜立馬用最快的速度給白衣購置一身衣裳。
掌柜腿都要嚇軟了,哆哆嗦嗦吩咐店小二去買衣裳,在楚泠的威脅下,衣裳很快就被店小二買來。
剛把白衣救起來的時候楚泠就注意到了白衣的不一樣,只不過當時沒有機會問而已,待白衣修整完畢,楚泠忍不住問他:“你這額間的梅花哪來的?昨天不是還沒有么?誒,別說這小梅花還挺漂亮。”
白衣的臉色本就蒼白,楚泠再這么一說,他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了,眼睛怔怔看著前方的屏風,無神空洞,沙啞著聲音問:“楚兄身上可帶了刀?”
“帶了,你要刀做什么?”
“可否借我一用?”
“可以啊。”楚泠取下腰間的匕首遞給他。
接過匕首,白衣腳步虛浮的走到鏡臺前,坐下來,抬手撫了撫額前那紅艷的梅花,已經不流血了,可是觸上去還是會疼,他拿起匕首,锃亮的刀身映出額間的紅梅,紅得刺眼。
看他這個架勢,楚泠心中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,試探開口:“白衣,你該不會是……喂!”
他的話才說了一半,就見寒光閃過,一聲壓抑的痛呼過后,白衣那刺了紅梅的額間已是一片血肉模糊,鮮血淋漓。
白衣竟用匕首生生剜了那紅梅!
鮮血爭先恐后的從傷口出流下,染紅他的臉,看著甚是嚇人。
“白衣!”楚泠疾步過去抓住他的雙肩,他這一抓,白衣手上一松,手上的匕首掉在地上發出咣當的聲響,在空蕩蕩的屋子里顯得突兀無比。
“你……”看著白衣額間的傷口,楚泠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“真疼啊……”白衣痛苦的攥住腿上的衣料,死死咬住嘴唇,雙眸泛著水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