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發了海捕公文,全國搜捕,不論如何,都要活要見人,死要見尸!”夜北堯道。
“怕是成效不會太大。”
蘇嬈搖頭,能光天化日將人劫走,又何懼幾張海捕公文,她知道,男人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。
不過此事,的確有一蹊蹺處。
既然那人能不動聲色地引來火藥劫人,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將人救走?
那榮濤是個腌臜無用之人,文不成武不就,除了胯下二兩肉的事,無一出彩拔萃之處,那伙人又何必費這么功夫還要救走?
一刀穿心不才能永遠保守住秘密嗎?
蘇嬈頭疼,一時有些費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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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初秋的夜晚可比京城要寧謐了不少,樹上沒有賴著不走的夏蟬,池里亦沒有稻香的蛙聲,有的只有祥和柔美的月光。
這次隨駕出行的官員沒有留在行宮,而是都安置在了臨安的客棧。
夜色深沉
蘇翊卻還沒有入睡,一個人坐在桌前,手里是蘇成山剛派人送來的密信。
男人將所有文字刻印在腦中,隨后細長的手指撿起信紙往燭火上輕輕一揚,扔在地上。
火苗迅速吞噬了那幾張薄紙,不過須臾,地上只余一團小小的暗色紙灰。
蘇翊沉沉地瞇了瞇眼。
此事他與父親里應外合,正合人意!
榮濤已經死了,被秘密焚燒,無人能找到他的尸首,便永遠無對癥。
這事還是父親籌備的高明!
老二出事前是帶兵的,手里又怎會沒有火藥。
凡事都如一把雙刃劍,有利有弊兩方,榮濤一死,榮家罪責推卸,死無對證固然是好。
可若是…證據指出榮家有罪呢?
屆時榮濤一死,就算二人沒有勾連,榮保德也真·死無對證,日后追查此事,更多人會相信榮保德為求自保將人劫走。
而又有誰想到。會是他們干的?
父親派人將他劫走而又秘密處理掉,外人卻不知榮濤身死,權當他且活著。
這樣,榮保德才會日日惴惴不安,永遠有一把利劍懸在頭上。
蘇翊唇角勾著笑。
因勢謀策,將自身的短肋化為利刃,狠狠捅向你的對手,狠辣果決,又不受人猜忌,這便是父親身上他要學的。
這事,自然也不會告訴小四。
小四要做的,無非就是縱情享受,然后等著父兄將江山送到她年前,踢到她身邊的男人……
對,就是這樣!
男人心中又起謀劃,到桌前疾書,寫給父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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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
蘇嬈還在苦想,此事究竟何人所為,榮保德的請罪折子未免遞得太快些,若真是他將人劫走,這般豈不就是欲蓋彌彰了。
他會如此蠢笨?
想了想,最終還是不得所思,蘇嬈吹滅燭燈剛打算睡下,而外頭窗戶下,突然有一道黑影竄動。
“誰!”
蘇嬈猛地叫聲。
那黑影卻是“蹭!”地一下從此窗扉跳進來,一步步走進里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