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成山的信簡明扼要,京都時局分亂。老三不在官場,唯有他和大哥兩人難施拳腳,軟圖老二回來。他會勸服老二的性格,讓他收斂行事。
雖信上這么說,但蘇嬈知道,父親的顧慮遠遠不止這些。
當初二哥被調派離京,近三年。突然調回,怎可能怎么簡單。
父親既然不愿說,他也不愿多問。
“香草,派人稟報父親,我心中有數,讓他放心。”蘇嬈道。
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
香草躬身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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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云臺山回來,蘇嬈更感受到男人的淡漠,這幾日雖傳言圣上寵眷柔嬪,但她知道,事情并非如此,自己也不愿去過分多想。
小哭包這幾日倒是沒來她跟前請安,明面上不給你作妖,那指不定就暗地里給你上眼藥。
果真,不出奇然。
兩日后
突然傳出柔嬪腹痛不止的消息,圣諭宣召蘇嬈一道去往柔嬪的院落。
能蘇娘娘到的時候,屋里顯然不少人。
夜北堯、夜君悅,還有兩個這行宮中的太醫,以及一屋的婢子。
柔嬪虛弱地躺在床上,御醫在床前診脈,兩姐弟倆,一個在桌前喝茶,一個在玩手上的指環,沒一人去探著床上人的死活。
見她來,夜君悅輕輕地拉她坐下。
夜北堯卻是側眸微微瞥了一眼,然后突然站起,轉身走到床榻前,看望那個小哭包。
夜君悅:“………”
明明前幾日還甜蜜異常,即將要奔赴全壘打的狀態,怎么才幾天,又變成了這樣?
堯堯也不知道給她爭口氣,真是恨不得撬開這榆木的腦袋,看里頭究竟裝了什么糞泥。
“發生什么事了?”
蘇嬈湊過頭,輕輕地詢問夜君悅。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好像是吃了什么東西腹痛不止,我也不想來了,可聽說…你晌后給她送東西了,便特地來看看。”
“那就多謝皇姐了。”蘇嬈笑了笑。
夜君悅自然不會真的關系一趟,跑來這一趟或許只是看這小哭包會不會往她身上潑臟水。
皇姐不說,她也明白她的意思。
兩個相視一笑,淡淡點點頭。
前幾天的恩怨,一并消失在并排的視野中。
那頭
行宮中的御醫已經診完脈,恭敬地向夜北堯回稟道:“回稟陛下,柔嬪娘娘是…是誤食了摻著紅花的湯藥,怕是日后…再也無法生育了。”
這話一出,蘇嬈心中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果不然
下一秒,漫過天的哭嚎開始發作,眼珠子一下溢出黃河,只聽得哭包揉著淚,悲戚道:“啊……孩子…我的孩子……我的孩子沒有了,沒有了,啊啊!”
第一階段,發自人寰的痛心。
慈母形象,悲痛眼淚拿捏的剛剛好,哭得不像沒了孩子,更像沒了爹。
雖然,她此刻也沒娃沒爹。
第二階段,哭包開始發自內心地質疑,“不,這不是真的,臣妾不相信,臣妾不相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