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,難道不方便嗎,既如此那本宮……”
“您說的哪里話,屬下這就帶你去。”黑炭躬身,將人領到暗牢深處。
*
牢房內格外寒涼,一進深處,聽到的便是漫天的驚恐求救誰,無聲止的唉嚎,像魔咒般覆在耳膜。
凄厲悲鳴,令人徒生絕望。
帶到香草的囚室前,小姑娘一身慘白的囚服,破爛的囚服早已被血跡染濕,背靠著門,躺在寒冷的地面上,小身子盤曲,縮成一團。
侍衛上前開了鎖,推開門,給蘇嬈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“屬下便不在這打擾娘娘了,”
說完,就轉身,領著眾人離開。
“嗯。”
蘇嬈點點頭。
黑炭轉過第一個拐角,在女人看不見處卻無聲地停下了,附耳在墻上,嘗試窺探二人密語。
*
香草聽見鑰匙解鎖聲,以為刑罰又開始了,身子不由得一顫,而待她聽見那侍衛喚的是“娘娘”,又猛地轉頭,果然看見一張熟悉的臉。
“娘娘……您…您怎么能來這里!”
香草不顧身上的劇痛,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,挨了刑的傷口裂開,又涌出血珠來。
“是奴婢對不起娘娘,娘娘您趕緊離開吧,您身份金貴,這里不是您來的地方。”
香草顫巍巍抬起頭,蘇嬈才看清,小丫頭臉上有好幾道鐵紅的斑塊,幾日的折磨使人如秋后落葉,瘦弱憔悴不堪。
蘇嬈眼中生起幾分苦澀。
她并非鐵石心腸之人。
來到人間至今,也都是這丫頭陪著自己,日日夜夜,若說沒一點情分,那便是假的。
“本宮對你不薄,你為何幫著柔嬪來如此陷害本宮!”
蘇嬈明面上話聲冷漠,不帶半分柔情,可纖長的手指卻輕輕豎在香草的唇上。
隔墻有耳!
香草明白這個道理,當下便與女人打著配合:
“都是奴婢的錯,是奴婢鬼迷了心竅,求皇后娘娘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,一定要救救我!”
主仆二人又攀扯幾句,都是類似的話。
確認無誤后,黑炭才冷冷一笑,起身也離開了。
黑炭離開的一瞬間,蘇嬈便有了警覺,一下拉起香草的手,“本宮都明白,是大哥的意思,大哥讓你這么做的,是嗎?”
香草眼里盈著淚,含淚點點頭。
“你糊涂!”
蘇嬈又是一陣窩火,莫名的心疼。
“你就為了本宮為了一個區區的妃妾,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命了嗎!”
“娘娘,都是奴婢自愿的。”
香草堅定地點點頭。
“大公子說那柔嬪是先皇后所贈,皇上仁孝,除非是她干出什么榻天禍事,不然皇上始終不會要她性命。”
“所以你就為了這些,不惜搭上自己的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