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蘇稷一向面無表情的臉，差點裂開。
“爺爺，梅蘇蘇才十五歲！”
老爺子笑成了老狐貍：
“十五歲呀，不小了，你奶奶當初嫁給我的時候，也才十五歲。”
姑蘇稷無語，表示抗拒跟爺爺繼續這個話題。
不是難為情，也不是不好意思，而是感覺沒有意義。
可老爺子隨后又說道：
“十五歲，正是情竇初開的少女，對你這張臉抵抗不住也是正常的，不過，小古呀，咱不能夠霍霍小姑娘！”
姑蘇稷真的后悔把蘋果拿進來，爺爺的腦袋發散太過厲害，他受不住。
“就算是人家給東西，你也不能夠為了東西委屈自己，小古，爺爺不會讓你出賣色相的。”
姑蘇稷咬牙。
他爺爺總有本事讓他一貫冷酷無變化的心情陡然間進入暴躁模式。
“爺爺，你不吃我就還回去！”
老爺子想通了后，立馬把蘋果抱住：
“那怎么成，你爺爺我多少年沒有吃過這么好看的蘋果了，你可不準還回去，其實出賣一下色相也不錯，別人想出賣還沒有呢。”
似乎因為梅蘇蘇的出現，爺爺的精氣神也好了很多。
姑蘇稷深吸一口氣，出門去。
他不要聽爺爺胡言亂語。
老爺子笑的那叫一個意味深長：
“小古竟然也會害羞，太好了，以后爺爺就不愁了。”
姑蘇稷：......爺爺到底是如何從他這毫無波瀾的表情里看到了害羞？
木著臉關上門。
他還是去山里背書砍柴吧。
姑蘇稷是被親爺爺逗的落荒而逃，而梅蘇蘇這邊則是哄著奶奶到了縣城。
說是縣城，其實也不過是比村子大不了多少的地方，最多就是街道上稍微干凈了一點，人多了一點，其他的一樣一樣的破舊。
“咱們先去哪里？”
梅劉氏這輩子去的最遠的地方估計就是鎮上，第一次來縣城，要不是孫女帶路，她都找不到方向。
站在這縣城里，都不知道腳往哪里走。
梅蘇蘇看了一下周圍，再看看她跟奶奶一身的破爛棉襖，沒辦法，想混進好一點點的住宅區都難。
“奶奶咱們去那邊的街口。”
眼尖看到幾個交頭接耳在胡同里交易的人，梅蘇蘇有了主意。
她的眼睛太過特殊，沒有條件戴墨鏡的情況下，盡量不能夠直視人，那么就要靠奶奶了。
“奶奶我扮可憐，你討價還價可以嗎？”
梅劉氏點頭。
這個沒有問題，鄉下婆子多多少少都會討價還價，這是生存本能。
祖孫倆站在那胡同里盯了好久，終于看到一個穿著干凈，提著個公文包的中年男人。
“奶奶就他了！”
梅劉氏也不知道孫女挑選的標準，只剩下緊張了。
梅蘇蘇上前扯住那男人的衣袖：
“叔叔，買蘋果嗎，又大又甜的蘋果。”
她掀開籃子的一角，讓對方看到。
被梅蘇蘇精挑細選的中年男人先是一驚，隨后就被那蘋果驚到。
對上梅蘇蘇那軟塔塔的黃毛辮子，笑道：
“這蘋果怎么賣的？”
雖然已經禁止私下交易，可總有人為了活著鋌而走險。
“五毛錢一個。”
那中年男人看著梅蘇蘇不敢看自己，更加確定了一件事情，對著不遠處喊道：
“這里還有一個，來個女同志抓起來。”